> 绣儿?素素?周清河?还与谁做了道别?直郡王?
她默默回头望了眼正厅里,兄弟三人正凑在一起商量,想来应该是关乎木吉娜丧礼的事宜。
从自己莫名其妙穿越过来后,到现在,这么多年了,偶尔她午夜梦回还有自己在现代时的景象。半夜醒来竟一时分不清究竟是哪处是梦?
可周遭的悲伤情绪满眼,周澜泱摸了摸心脏的地方,疼痛感明显而真实,周澜泱此刻终于才敢相信。
这一切,都不是梦。
翌日清晨,敦郡王府灵堂已布置上了。
与之前良妃过世那次,规格相差也不大,康熙还特意命令所有兄弟妯娌子侄都必须到场哀悼。
木吉娜是蒙古和亲过来的格格,多年来也未出过什么岔子,好在是病逝,不然怕是蒙古那边,康熙也不好交代。
大家伙都明白这一点,一个个都嚷着“君父无令,亦当前往。”
那个孩子才一岁多,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披麻戴孝的直愣愣的望着那黑木棺材,几位妯娌烧着纸钱,周澜泱身边那位嘀咕了一句。
“真倒霉。”
周澜泱侧目看去,发现竟是昨日才大婚的年氏。
“侧福晋说什么?”她没听清年氏的话。
年氏抬头,见是周澜泱,便微微一笑,低声说道:“我说这位十福晋真倒霉,都没吃上我与王爷的喜酒呢,就死了。”
一句话堵的周澜泱不知该说她无情还是说她天真。
她便选择沉默。
日后的贵妃娘娘,此刻看来,也只是一个乖巧可爱的少女罢了。
擦过年氏身旁,周澜泱瞧见院中急急跑来几个小人儿,是刚放学的几个皇孙。
弘映把书包袋子往小太监身上一砸,就要走进来,胤禟正站在院外与胤祯说事情,便顺手拉住了他。斥道:“灵前不许跑跳!”
“我知道。”弘映红了眼圈,更咽道:“我…我就是想看看十婶,给她上柱香。”
木吉娜在时,与胤俄对弘映的好,不亚于对自己的亲生儿子。
胤禟也不再拦他,拍了拍他肩头便让他进去了。
弘映郑重其事的上了香,叩了头。周澜泱欣慰自己儿子的懂礼知节,冲着他点点头,笑了笑。
他又走到一脸憔悴的胤俄身边,拉了拉他的手,仰头说道:“十叔,你别伤心了。”
胤俄俯眼看向弘映,拍了拍他的头顶,没有说话。
弘映又说:“我额娘曾给我讲过一个故事,善良的好人最后都要上天去当天使的,十婶那么好,一定是去当天使了。”
闻言,胤俄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蹲下来双手扶住弘映的肩膀,哑声道:“是,弘映说的是。”
可下一秒,他却把弘映抱在了怀里,把头靠在弘映瘦小的肩膀上,哭的撕心裂肺。
听见动静,胤禟与胤祯回头来看,各自叹息了几声。
“九哥。”胤祯突然说道:“你看,咱们几兄弟,最好的就是你了,爱的人就在自己身边,日夜看着抱着。”
胤禟轻笑,在人群里去找周澜泱的身影。
刚好,她也回头过来,二人目光相对,相互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