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澜泱顺着他的目光,看这夜色昏沉,头顶苍穹星光熠熠,却照不亮人心秘诡。
此次良妃的丧仪也算隆重,周澜泱与胤禟从灵堂到九爷府往返几次,已是三日光景。
夏日里尸身不能停放太久,即使灵堂里置放着冰块,可日头一大,那冰化的快,守灵的活人也遭受不住。
不知康熙是国事繁重还是送走了太多妻妾,早已不将这等事放心上了。
这几日,竟是一次也没现过身。
“到底是坐拥天下的帝王,生离死别,也不曾放心上去。”
周澜泱轻声的叹了一句,在凉亭里与胤禟坐着小憩。
胤禟闻言,摸了摸她的头发,道:“这种话可不能胡说。”
周澜泱双手撑着脸,望了胤禟一眼,“明日出殡,你说皇上会来吗?”
“应该…会吧。”
这四个字胤禟却回答的有些力不从心,他看不懂自己那位皇阿玛,女人太多了,这些年里,他送走了多少妻妾,送走了多少儿女,或许帝王的心早就已经冷硬成冰了。
然而出乎他们意料的是。
当艳阳换成了弯月,一众儿孙跪在灵前,喇嘛咿咿呀呀的念着经,太监的通传声显得那般突兀。
“皇上驾到!”
跪地的人们集体调转方向,叩头呼喊道:“参见皇阿玛!”
“起吧。”
康熙面无表情的喊了起,然后径直走到灵位前,看也不看人群一眼,却盯紧了那牌位,许久,才长长的叹出一口气来…
“给朕取香来。”
胤禩一愣,随即起身去取了三根清香双手递给了康熙,康熙接过,点燃,插在香炉里。
眼神又幽冷又深邃。
胤禩躬低了身子,道:“皇阿玛请节哀。”
一旁的胤俄委实想笑!
节哀?节什么哀?他好想问问他的八哥,你哪只眼睛看到老爷子像是有伤有哀了?
胤俄记得,当年在自己额娘灵前,老爷子也是这幅模样,冷面冷脸的。细看之下,老四那张常年面瘫的脸可不就是继承了老爷子吗!
康熙闻言,侧目扫了胤禩一眼,淡淡说道:“你额娘生前最放不下你,你若日后安生一些,她也算走的瞑目了。”
“是。”胤禩拱手做了个礼,低着头,也无人瞧见他的真实神情。
康熙站定转身,突然说道:“良妃贤惠,初月祭奠礼,朕亲自主持。”
不止胤禩,其余几位皇子都暗暗吃了一惊。
周澜泱藏在女眷堆里,腹诽着:骂人下贱的是你,要给人亲自祭礼的还是你。到底闹哪样?
“多谢皇阿玛隆恩。”胤禩下跪,叩了个头。
敲定的吉时乃寅时三刻,相当于现代凌晨三点半,周澜泱悄悄捶了捶腿,心底骂了声娘。
“老八,你随朕来。”
康熙突又唤了胤禩出殿,胤禩跟了上去,其余几个神情各异望着两道背影好一会儿。
“九哥,你说…老爷子要与八哥讲些什么?”胤俄摸了摸下巴,有些好奇。
胤禟眯了眯眼,摇头,道:“不知。”
后头的胤祯踏一步出来,道:“还能是什么?无非是要八哥安生罢了。”
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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