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九爷。”
胤禟把面前三本册子推到了桌子边缘,笑吟吟的说道:“爷准你两月假,回去带句话给你舅舅。”
带话?
沈耀不明所以的望着胤禟,百思不得其解。
“就说…有叫花子上门讨银子,他若将银子留给了叫花子,便将命留给爷吧。”
胤禟笑眯眯的说道。
沈耀心脏猛的一跳,差点站不稳,九爷这是要杀了自己舅舅?为什么?
“奴才…奴才能不能问句为什么?舅舅多年以来一直对九爷您忠心耿耿。”沈耀咬咬牙。
胤禟站起身,二人中间隔着一张桌案,他倾身过去,盯紧了沈耀,笑意不达眼底,冷哼道:“照着爷的话去传便是,你若不想办这趟差就直说。爷另外换人。”
“奴才不敢!”沈耀扑通跪地,“奴才一定会照实传话的。”
胤禟又一脸粲然的笑,挥了挥手,嘱咐道:“明日就出发吧,一路要珍重些,爱惜身体。”
沈耀红了红脸,道:“是,多谢九爷挂怀。”
这个沈耀分明就是沈万金的人,沈万金又听曹寅的话,那曹寅万一架不住雍亲王一阵忽悠将银子给了出来,你隔大老远的又能怎么办?
何玉柱抓了抓脑袋,百思不得其解。遂问道:“主子为何让沈掌柜跑这趟?”
“呵呵。”胤禟呵呵笑,眯着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答道:“你不懂,若是旁人去警告那沈万金和那一干不知死活的狗东西,他们还以为爷唬他们的呢,呵呵,就是要自己外甥去,他们才会相信…”
何玉柱眨眨眼。
“敢帮着曹寅还钱的话,爷是真的会要他们的命的!”胤禟话音转冷,满脸戾气。
三四十天,从初夏到酷暑,胤禛都是在行程上度过的,好在一入扬州境,那山清水秀,四季如春的凉意便席卷了过来。
去年没有随圣驾一道,听那几个兄弟说的多好多美,亲自得见,江南风韵果真不同凡响。
“王爷恕罪!下官来迟了!”
胤禛闻言缓缓转过身去,冲着来人笑了笑,道:“曹大人客气了,是本王叨扰了。”
“王爷快坐!”曹寅上前来扶着胤禛落了座,又亲自给他奉了茶水,很是苦恼的问道:“之前也未收到朝廷文书,有失远迎,未做准备,真是对不住王爷!”
话里有话的。胤禛眉头舒展,笑的好比三月春光,温声道:“曹大人不必介意,此次行程,都是机密,打扰了曹大人,还请见谅。”
“王爷说的哪里话,客气了,客气了…”
曹寅连连摆手,二人就面对面的打起了太极。
曹寅是个人精,哪里不知道胤禛此行何意,前段时间收到了催收令他还当废纸给烧了,想来怕是这位新官上任的亲王殿下坐不住了吧。
他眼珠子一转,撵着夹白的胡须,笑眯眯的问道:“王爷路途辛苦,不如,先用点膳食,歇息歇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