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便好。”
“我们什么时候回京?”
她又问。
胤禟一边拨弄着她的发尾,一边笑道:“不想在江南玩儿了?”
“呆久了就没意思了。”周澜泱叹口气,说着,“你每日都有公事忙,还不如在家里我还能与木吉娜去混混时间。”
二人携着往里屋走,胤禟突然说道:“回京城后,我摘间铺子给你做点生意?”
不等周澜泱问什么生意,胤禟便又自己说道:“我瞧着江南的丝织品造的这般好,绸缎绫罗样式品类都比京里多上许多,从这里进货到京城去,成本要低不少,你觉得呢?”
一听,周澜泱顺口便应道:“水运费用,加之人工可也得不少银两吧,不一定就比京城里大通货拿的便宜?”
胤禟自得一笑,眸中闪过一丝得意神色。说:“批货的价便宜的很,保证赚钱,怎么样,阿澜感不感兴趣?”
好吧,还是很感兴趣的。
周澜泱心里如是道,她深吸一口气,眨眨眼,便点了点头。
胤禟轻轻刮了下她高挺的鼻梁,宠溺道:“你若有兴趣,爷便给你办起来。”
“胤禟,你是不是已经有门路了?”
“恩,反正不用你操心就是了。”
…………
时日到了十二月底,四九城里下了一遭鸿毛大雪。
遍地银白,素蒿连垠,一眼望去,目光所及之处尽皆银霜。
五爷府里的书房里有一株兰花,皑皑冬日里头,竟也没叫它枯败,胤祺的心静不下来,提笔写了许多次,无一例外,都被他揉碎了。
他干脆搁下笔头,摁了摁眉心。
‘吱——’门被推开的同时,胤祺眼一睁,眼底划出一抹烦躁与不悦。
“你如今,是真的不懂规矩了?”胤祺的声音冷的结冰。
他塔剌和晴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也面无表情的答道:“知道五爷心烦,可还是该用点东西,下人不敢来扰您,只有臣妾这不懂事儿的来讨骂了。”
她说着话,走过去将药膳放在桌案上,叹口气,劝道:“事务再多,也要爱惜身子。您吃了东西是写不了这信吗?”
胤祺望她一眼,还是将汤碗端了过来。
五福晋又说了,“臣妾也听说了,废太子精神头好了,几次嚷着要见皇阿玛,要不说四哥是个人精呢?凭什么替废太子写折子的差事要掉你头上来?”
“也没料到皇阿玛这次要在江南待上这么久,四哥原是等着皇阿玛回来亲自面禀皇阿玛此事的,可二哥那头竟半分等不得。”胤祺摇摇头,撑着额头喟了声气。
“那爷,您是写还是不写?”他塔剌和晴自问自答着,“臣妾再多嘴,要不,找个借口给抹了吧,三哥平日最爱邀宠做好的,这回都不赶着来,怕也知道这折子不好写。”
这些道理,胤祺当然懂。因为谁也不清楚现在康熙对废太子是什么个心思?若还是生那废物的气,你写折子上去巴巴的不是讨骂吗?可若是人家老父正怀揣着爱子之心就等着人给他下梯子呢?你不写,岂不更是讨打?
左右都为难。
胤祺喝了口汤,道:“写吧,左右不就是挨顿骂。”
待他塔剌和晴收走空碗,端起食盘时眼尖的瞥到被镇纸压住的一张信纸,那信纸泛着皱褶,看来是被他揉捏后又展开的,那只写了个开头,依旧是出自胤祺之手的漂亮笔锋。
上书:澜儿近来安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