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胤俄的暴怒,胤禩却平静不少,如玉面容上噙着浅浅笑意,施施然的抬手阻断了胤俄的暴躁。
“你说你能知天命,晓未来?”胤禩凝住张明德,也不知被他话语中的哪个字眼引起了兴趣。
张明德一抹胡须,点了点头。
胤禩笑容愈加深沉,转而去了书桌旁,提起毛笔在白净宣纸上唰唰几笔,一气呵成写下一字。
胤俄凑近一看,看清胤禩写的字后,心里一跳,再去看胤禩的神色,却发现他八哥丝毫没有说笑的意味。
而那术士凑近,看清字体后,吟吟半晌,闭着眼来念念有词。
胤禩眸光一凛。
听他晃着脑袋念叨道:
“高轩一枕梦黄梁,不觉不知幽思长,世间多少甘苦事,于她一思一梦中。”
胤禩将那张纸揉捏撕碎,眼神却没从张明德面上撤下来过,缓声重复道:“多少甘苦事,一思一梦中,你意思,她当真知?”
忽觉芒刺在背,胤俄本是不信这类鬼神诡异的,可上次胤禩言语有意,他便将人带来了,然而方才胤禩写的那个字是什么意思,胤俄自然再清楚不过。
澜。
他写了个澜字,他还是怀疑那位小九嫂有神通。
胤俄喘匀了气儿,皱眉说道:“张明德,你可不能唬爷!”
“八爷问的这人,就是如此的。”张明德隐笑,目露精光。
话毕,他转个表情,笑道:“八爷怕不是只想问这人吧?不如老道给八爷相一相?”
谁知,胤禩当即便摆了手。“不必了。”
胤俄不解,还以为这术士不得胤禩高眼,正准备下一句话就将人赶出去,不料胤禩又改口说道:“先生既到了京中,不妨在爷这儿住下,玩兴个几日?”
“好,有劳八爷。”张明德拱拱手,应承了下来。
将他丢给下人安顿好后,胤禩把玩着手中的紫砂壶,胤俄坐在客座上翘着腿有些不耐烦。
“八哥既不信玄乎,又何必留他?”
“留他自然有用。”胤禩扫了一眼胤俄,淡淡说道:“等他们从江南回来,才是张明德出场的时候。”
胤俄脑内精光一闪,讷讷道:“八哥,你莫不是要让他去给小九嫂看面?”
闻言,胤禩笑而不答,沉默就是肯定。
“为何?你难道真相信那女人有神通?”胤俄抓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为何胤禩在此事上如此纠结且执着。
“上次大哥的事,你不觉得她态度太不寻常了。况且她曾亲口对我说过,她知未来。只怪我当时并未当真。”
胤禩懒懒丢下一句,并不再打算就此事与胤俄起纷争。
留下默默消化这话儿的胤俄,见他忽而皱眉忽而瞪眼,也不知他究竟能不能懂胤禩的意思。
实际八贝勒心思非常简单好懂。若周澜泱真是有神通之人,必要将她心稳住才是,虽然她说自己不可能。
可那又如何?
八贝勒从来不是信命之人!
京城到江南的路程不远不近,恰逢晚秋时分秋雨绵绵,路上倒是耽搁了不少时辰。
一来二去又是三十来天,一大行人浩浩荡荡的终于抵拢了扬州地界儿。
负责接康熙大驾的乃是江宁织造曹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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