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有些不好意思,抿着唇,笑容里有两分羞赫。
“明日,我便与额娘提立你为侧福晋的事。”胤禟松开她,又执起她的手,摩挲着她手指上的骨节。
周澜泱目光一黯,沉声道:“我阿玛那里…我回来这么久都没去过我大哥坟前……”
周清河是二人心中的一道坎,胤禟知道兄长于她的重要性,也知道这件事是自己做错,对不起周澜泱,也对不起周家。
所以,当时,放她走,也是胤禟自认为的一种求罪方式。
“明日去吧。”想了好一会儿,胤禟主动说道。
他们都默契的不去提以前,不是想当做事情没发生,而是心照不宣的不去揭彼此的伤疤。
“明日我派人送你去看她,我下朝后去趟周府,见你阿玛。”
最终,胤禟安排好了二人的行程,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笑道:“待你位分之事了了,我带上你与儿子去江南玩一趟。”
“江南?”周澜泱微微晃神,光是听见江南二字,脑海里便浮现出了日出江花红胜火的奇迤景色了。
“是啊,君子之好美,独独爱江南。”胤禟轻轻的吻了吻周澜泱的眉梢,笑意柔柔。
那座被十四阿哥用来金屋藏娇的院子坐落在莲子胡同,与周围普通民舍相比,显得鹤立鸡群,独树一帜。
何玉柱搀扶着周澜泱下了马车,周澜泱理了理衣襟,笑着道了谢。
“这几日来,我还不曾问候过你,这几年,你可好?”
何玉柱眼圈有些红,笑着点头道:“劳格格惦记,奴才一切都好。”
“就是这儿了,奴才去问个门。”何玉柱前去问门。
没一会儿,来开门的是个小丫头,支个脑袋出来,警惕道:“找谁?”
何玉柱板直了身子,道:“咱家是九爷府的,来瞧瞧你家夫人。”
或许那丫头对何玉柱有些印象,倒没有为难,大开房门,将人迎进了屋。
周澜泱上前去,缓缓迈进了门槛。
“贵人见谅,这些日子,我家夫人月份大了,情绪不宁,家里来人,她就害怕…”小丫鬟说着话时都是一副紧张神态。
周澜泱心下一紧,不知素素这些年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
这院落还不算小,路经中院,有一池塘,蓼花苇叶,翠荇香菱,都是这秋日应季景观,可却摇摇落落,平添寥落凄惨。
周澜泱一路看过去,想来景观人心,便是如此。
“咳咳……”还没主屋,便听见连连咳嗽,接着便是一道聒噪女声。
“您可真金贵,上好的药给您用着,好嫌苦。”
回答的声音一贯的温柔,却透着疲态。“劳烦姑姑放下糖块吧,太苦了,实在喝不下。”
“啧啧,要不是看在你肚子里还有十四爷的种,你以为我家福晋会派我来守着你这短命鬼?唯恐你别将病气传到了小阿哥身上才好。”
那被称作的姑姑的人端着药便摔了,斥道:“不喝就拉倒!贱命一条拿自己当什么主子!”
‘哐’的一声,药碗砸到地上,溅起褐色汁水到周澜泱绣花鞋上。
周澜泱冷面生寒,缓缓抬头盯着那婢女,是个中年妇女,仪态高傲,眉眼半吊,恶人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