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牵着狗的汉子跟着她追,周澜泱身子小巧没几步就跑了出去,那人穷追不舍,狗叫声越来越响。
大狗奔出去,扑腾上一架马车,咬着那车轱辘不放手,汪汪乱喊。
那车把式本就准备走人,却突然蹿出来一条野狗咬住了车轱辘,怒气横冲,骂那小厮:“知不知道这里头坐的是谁?不要命了吗?”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方才瞧见个人可疑的很,来福就追出来了。也不知怎的就咬住您的马车了……”
“还不弄走!”那车把式模样粗壮,一甩马鞭打在大狗身上,狗儿受了惊,便松了口。
“驾…”
马车奔驰疾行,碾在巷道里的碎石上,发出沉闷响声。胤禟在车厢里,闭目养神,双手放在膝上,缓缓的呼了口气。
“停下。”
“吁——”车把式打帘,问道:“九爷怎么了?”
胤禟伸出两指,搭在帘子上,在这暗色中左右环视,淡声道:“往回走,去马车过不了的地方就停下。”
“是。”
车把式名瀚海,是胤禟三年前去四川办差时带回来的江湖侠客,身手高强,且忠心耿耿。
瀚海调转马头,很快便找到了一处马车进不去只能容下人过道的稀静巷子。
“爷是怀疑,方才楼里进了贼人?”瀚海将胤禟扶下来。
胤禟摇头,“那狗东西认得这马车,不会平白无故乱咬的。偏偏就咬车轱辘。”
瀚海立即会意过来,接腔道:“您是说,是有人跑出来做车轱辘上做了手脚引停了狗,才借机跑了。”
“恩。”
说话间,胤禟抬手示意瀚海噤声,接着便踏出脚步,旋身而过,擦进了左转巷道里。
周澜泱正靠着墙喘着粗气,顺势在墙上刮蹭着一手的脏腻。
她先前送菜在那烟花楼厨房,不小心蹭了一手的香油,推车里还有些香糕,亏得那狗是个馋东西。
喘匀了气候,她仰头一望,夜已深沉,怕明玉半夜醒来瞧不见自己要哭了,可是忘忧膏的事她又实在很好奇。
突然,周澜泱耳根一动,后背生冷,她睁大了眼,一转身,一道冷凝气息扑面而来,有力的手掌锢住她脖子,将她抵到墙上,就是一瞬间的事。
“咳咳咳……”周澜泱喘着气,面巾扬了一下,露出还有些肿的脸颊。
接着狠戾的一记拳风向她面上袭来。
“好汉饶命!”周澜泱闭着眼,没出息的开始求饶,猛烈的挣扎着。
被帽檐遮住的双眼一缩,胤禟掀开帽檐,看清眼前人后立即松了手。
周澜泱弯着腰咳了几声,眼里呛满了泪水,抬手擦了擦,直起身子去看动手的人。
恍然间,她也愣住了。
胤禟双手攀住她肩膀,将她上下打量一阵,语气里不无担心,道:“你怎么在这!”
“我……随便走走。”周澜泱撒了个根本算不上谎言的谎。
“先跟我走!”胤禟拽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说的便把人逮回了马车上。
本想开口质问她为何说好第二天来看弘映却没有来,甚至想嘲讽她是不是真的在老五的庄子上住顺了,准备再嫁了。
可当风吹进来,那面纱飘起,瞧见她脸上伤痕后,胤禟的问题一个字都没问出来,而是气愤上涌的发了火,他把人拉到自己面前,端着脸瞧了瞧,怒道:“谁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