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站在他塔剌和晴对面,后者却是稳坐泰山。
听他发问,才幽转眼眸,看了眼胤祺,笑道:“爷指的是什么?臣妾不懂。”
“为何让弘昇带老九来?”
“呵呵。”他塔剌和晴掩唇一笑,道:“弘昇说那女子像你画中的仙子,臣妾不过是猜测罢了,没想到竟然真猜对了,爷是怪臣妾让孩子来坏了您的好事?怎能怪臣妾,应当怪爷您自己用情太深。”
胤祺眸光一黯。
他塔剌和晴又补了一句,“你那书房里的宝贝藏的那般深,既然会叫你儿子瞧见,怕是爷思念成痴,日夜对画诉衷肠叫你儿子看见了吧!”
“福晋!”胤祺提高了声调,堪堪吼出了声,他指了指他塔剌和晴,斥道:“让孩子来给你出头,你可真是个好母亲!”
“爷误会臣妾了。”他塔剌和晴一脸无辜,她起了身,慢慢走向胤祺,轻轻拉住男人的手,面带娇弱,眼含泪光,柔声道:“臣妾只是不想您与九弟生了嫌隙,那女人是九弟的妾,是弘映的娘,万万不可能和爷有什么的,您一腔热爱,终是无报的。”
终是无报。
胤祺心底一痛,这些道理,自己又何尝不懂。
他塔剌和晴见他不说话了,便鼓足了马力,继续游说道;“弘昇才是您亲儿子,是你的长子,您若封爵,他便是世子。可您是怎么待他的?”
“您偏心。为了那个女人的儿子,您多次责骂弘昇,弘映有点动静,您跳的比谁都高,跑的比谁都快!”他塔剌和晴拭了拭眼角,坚定的看着胤祺,更咽道:“臣妾是不该让弘昇带九弟去,可是,您为了一个不可能的女人,无视自己的亲儿子,与自己亲弟弟生了嫌隙,真的值得吗?”
值得吗?
不知今日,胤祺曾也无数次问过自己。
他嘴唇一抖,闭上眼,遮住了自己眼中的一抹愧疚。“值、得。”
他塔剌和晴浑身一震,嘴一张,却是吃吃的笑出了声儿。值得,他竟然说,值得!
入夜。
明月悬在高空,泼下漫漫清辉,大树阴影淹成淡墨一团,几只萤火虫在半空闪烁,绕着人影舞。
已快近亥时,弘映头一栽,猛的惊醒过来,小脸皱成了一团,啪的一下拍到自己脸上,准确无误的打死了一只蚊子。
“阿玛,您又带我来这儿干什么呀?我好困呀。”
胤禟拍了拍他的小手,把小身子搂紧在自己怀里,眼神微凛,淡淡说道:“带你来看看。”
弘映眨眨眼,又打了个呵欠。
父子二人立于马上,遥望方向,正是周澜泱的小院。
她站在空地里,仰头望月,身边萤火点点,鼻尖暗香袅绕。
胤禟突然想到她曾对自己说过。‘胤禟,你这傻子,我不是在看月亮看星星,我是在等人啊。’
他眼眶一热,拥紧弘映,道:“儿子,你再看看她吧,明日一走,不知回程时你还能不能再见到她了。”
“为什么?”弘映歪着头,疑惑的看着胤禟,“她要搬走吗?”
“也许吧。”胤禟语焉不详的答道。只他心里觉得周澜泱暴露了自己,为了避免再被找到,一定会另寻安身地的。
“可是阿玛,为什么这么晚了特意带我来看她啊?”弘映揉了揉眼睛,显然困的不清。
胤禟的眼神都不舍得从周澜泱身上移开,他轻轻吻了吻弘映的脸颊,有些无奈的说道:“因为对你而言,她是很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