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道:“大阿哥的饮食与日常无异,并未吃什么不该的东西呀。”
说罢,她唤来了弘晖身边的太监侍女,挨个问了个遍,却个个都是一问三不知。
这时,那拉氏身边的侍女萍儿突然咦了一声,道:“对了,福晋,晌午时,听到账房那边讲,说不知府里哪个贵人买了二两银钱的点心,还是送到府里来的呢,您说,会不会是……”
弘晖?
那拉氏还在想会不会是自己儿子,苏培盛那头已经跌跌撞撞的滚了进来,二话不说,一头便跪了下去。
“怎么了?”那拉氏双眉一拧,还以为又出了什么事。
苏培盛却是涕泪横流的连扇了自己几巴掌,痛哭道:“都是奴才没看住大阿哥,才让他吃了那点心1”
“什么!”那拉氏蹭的站起来,却又差点栽了下去。
“那点心是哪里来的!”
“这……”苏培盛挠挠脑袋,回想道:“店铺在哪儿奴才忘了问,只是,那送东西的,倒有些像九爷府的。”
“九爷府的?”
那拉氏睁大了眼睛。
同样的夜晚,像一块透不进风的黑幕,周澜泱躺在躺椅上,一晃一晃的,望着头顶上的房梁,不知在想些什么。
周青在隔壁熬好了药,给她端了过来,却发现她的姿势神情从自己去熬药前到现在一点也没变过。
她微微叹了口气,把药送了过去,“格格,该喝药了。”
周澜泱面无表情的接过药碗,搅了搅调羹,突然侧头看了眼周青,问道:“你怎么突然这么叫我?”
周青嘿嘿笑了两声,道:“我见府里人都是这样叫的,我也这样叫,免得给你添麻烦。”
周澜泱笑了声儿,轻叹道:“你未免也太警惕了。”
她仰头,咕哝咕哝的喝了安胎药,咂咂嘴,道:“这药怎么这么苦。”
“良药苦口嘛。”周青接过空碗,又给周澜泱擦了擦嘴角,解释道:“这药是府医今日给您换过的,他说您身子骨虚,便给多添了味药材。方子我看过,都是好药……”
“哦。”
周澜泱沉闷了应了一声,装作不经意的瞟了眼窗外,黑夜里除了屋檐的灯笼照亮,依稀能看见院中的飘渺景色,其余再无一人一物。
“听说宫中有事,九爷被留下了。”周青看懂了她眼神里的失落和期盼,连忙把今天从其他下人那里听到的小话说给了周澜泱听。
仿佛在为她极力找着证据证明,胤禟并非是故意不来这里的。
周澜泱神色变的极不自然,她心里唾弃愤恨这样的自己。
什么时候,她也变成了其他院子的那些女人
在夜里,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胤禟的到来?
她绝不能这样!
意识到了自己心里的变化,周澜泱明白自己对胤禟开始患得患失了,她猛的从躺椅上站起来,攥紧了拳头,眸光聚利,道:“他来不来都无所谓,我才不在乎!”
周青叹一口气,毫不留情的揭穿了她,道:“格格您就尽管嘴硬吧。”
“我……”
周澜泱一转身,想说我没有嘴硬。
可刚说了一个我字,她脸色霎时变的十分难看,她缓缓下滑,一边抓紧了一旁的桌布,只觉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拼命的往下涌,全身力气仿佛都坠到了下半身。
“格格!”
周青吓的瞪圆了眼睛,看着周澜泱滑到在地才扑过去扶住她。、
“格格,怎么了,怎么了!”
“堂姐!”
周澜泱手颤抖的不成幅度,她摸着小腹,咬牙道:“肚子……疼。”
周青看她小腹处,却发现,有腥红液体慢慢的弥漫到她雪白色的衾衫上。周青心脏狂跳,一时张着手,不知该往哪里摆放,“堂姐,怎么办,怎么办……”
“去找胤禟……找他……”
周澜泱撑着说完这句话,便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