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面容上怒意一闪,取而代之的是森然的冷意。
丹凤长眸沉过几分凉意,董鄂惠雅低声警告道:“你死了不打紧,可别牵扯出事儿来才好。”
小顺子瑟瑟发抖道:“奴才这就去将炭火重新分发过。”
董鄂惠雅递了个眼色,秋音过来踹了一脚小顺子,低声道:“还不快走,我随你去看看,库房里可还有其他东西有变化。”
“没了。”小顺子头摇的像拨浪鼓,指天发誓道:“就这么一样东西变了。”
董鄂惠雅摆摆手,示意小顺子走人,继而才对秋音说道:“太奇怪了,那人不去领钱,说明炭钱已经有人给过了。”
“福晋,奴婢也觉得分明是有人在故意搞事。”
秋音一拍大腿,笃定道:“一定又是清漪院那个贱人!”
“她被禁足在院子里,身边丫头又半傻不痴的。能吗?”董鄂惠雅眯了眯眼,对秋音的分析将信将疑。
“哼。”蚯蚓嗤笑一声,哼哼道:“福晋您忘了,前几日她不是来了个妹妹吗?在咱们府上住了好几日。您还说是客人,不用管束。”
那个姑娘……
被这么一提醒,董鄂惠雅脑袋里依稀勾勒出了周青的相貌来。
金丝绣帕被她攥的勾了线头,她倒吸一口凉气,缓缓说道:“若真是周氏做的,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呢?仅仅是为了恶作剧一下吗?”
“肯定是了,不过就是看着如今自己失宠了,到处撒气呢。”
秋音不屑的翻了个白眼。
门外丫鬟进来报道:“福晋,清漪院的绣儿跪在院外求见您,说是周格格病了,请您让府医去瞧。”
“病了?那贱蹄子病死才好呢!”一听闻周澜泱生病了,秋音笑的乐不可支,连连拍手。
董鄂惠雅不慌不忙的端热茶,吹了口气,姣好面容映在茶汤上,就见她嘴角微勾,淡淡说着:“我太困了,要歇午觉了。”
那丫鬟点点头,会意过来,道:“奴婢这就去打发绣儿走。”
过了没一会儿,董鄂惠雅却听见那绣儿的声音穿破半堂,传了进来。
“福晋,福晋!求求您可怜可怜我们格格吧!她真的快病死了!”
绣儿哭的好不凄惨。
董鄂惠雅花容显烦,秋音挺起胸膛,半吊着眼白,傲然道:“没用的蠢货,打发个人也不会,福晋放心,奴婢这就去将那个绣儿赶走!”
院子里,薄薄的雪晕开在石砖上,一片萧条,竹华院内的名贵植被不少,有些骄矜的,还被精心呵护,罩上了厚厚的黄纸,四个下人守在石拱门处,都穿着厚厚的棉衣,却冷冷的注视着跪在院中的女子。
雪水遇着温热的膝盖早就化成了水,绣儿几乎是跪在水滩里,她一双搭在身侧,袖口都被雪襦湿了一片,另一只手胡乱的抹着眼泪。
“福晋,求求您开恩,可怜下我们格格吧。”
“福晋,求求您了……”
绣儿哭诉连连。
秋音走出来正好看着她一脸狼狈的惨样,不禁乐了。
她踱步到绣儿跟前,嘲讽道:“哟,这不是周格格身边的绣儿吗?怎么跑我们院子来了?”
“秋音姐姐,求求您通报一声,我家格格病了,求福晋开恩,让府医去瞧瞧吧。”绣儿跪挪两步,攀住了秋音的腿。
秋音眼神倨傲,笑了笑,却径直对着绣儿啐了一口,高声道:“呸!你家格格正被九爷禁足,九爷不开口,谁敢去瞧她?别以为福晋不知道兆佳氏那个小蹄子前两日给你们送了东西,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这好人,是那么好做的吗?”
秋音抬手理鬓发,面带微笑,回想起昨日自己去荷花院警告兆佳氏时,那小蹄子一脸紧张的惨样,心里就一阵暗爽。
生的美有什么用?身段好又有什么用?
主子爷不宠了,便是连下人都不如!
“呜呜……”绣儿擦着泪,哭道:兆佳格格也是可怜我家格格,秋音姐姐,就求您通报……”
“啊!”
话未说完,便被秋音踢到在地。
“滚!福晋正在休息,再敢在这里吵,小心你的狗命!”
秋音转身便走,绣儿不死心的又抱住她的小腿。
“你这贱婢!还学着死皮赖脸的是吧!谁让你跟错了主子!滚远些!那周氏不是要死了吗?你快些回去,说不定还能守着她最后一口气……”
绣儿被秋音又踢又踹的,在雪地里打了好几个滚。
旁边有下人看不下去,却又不敢上前制止,只好别开眼神,假意没有看到。
看着绣儿没了力气再来纠缠,秋音满意的拍了拍手,扬起辫子转身欲走。
没两步,却被一道大力拉制住肩膀,被迫转了过身来。
秋音一踉跄,还没站稳,没开口,小腹便挨了结实的一脚,直直把她踹的飞了半丈远。将她摔的七荤八素的。
绣儿倒在地上,眨了眨眼,觉着自己眼花了。
那人转过身来,走到她跟前,也不理会身后秋音哎哟哎哟的惨叫声。
“你说,她怎么了?”
低沉又焦急的声音。
绣儿愣了半晌,在胤禟快要发怒时,终于醒过神来,一咕噜爬起来滚好,叩头道:“主子爷!您去看看格格吧!她病了!屋里没炭火,奴婢求了好久,福晋也不肯让府医去瞧瞧格格,求求主子爷可怜可怜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