拭着胳膊,冷声道:“狗胆包天的东西,我要什么他都给的出,可见他的底子比李硫正可厚多了。”
周澜泱放下木勺,主动走过去取出换洗衣衫伺候胤禟穿衣。
“爷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不急,他找爷絮叨,定然还有其他东西要给呢。”
周澜泱尽管心里有准备,可当到了那后院凉亭中,布泰推给胤禟那盒子里,露出的一沓厚角,心里还是忍不住抽了一抽。
胤禟眼角斜挑,笑道:“布泰大人这是何意?”
布泰搓搓手。脸上肥肉油腻可见,道:“这是下官的一点小小心意。”
胤禟将盖子抽开,径直掐了出来,展眼一数,又塞回了盒子里,不满哼道:“哼,布泰大人是打发叫花子吗?往常给太子爷的也是这位数?”
一听这话,布泰还不知其中有诈,忙跪地求饶道:“求九爷可怜,真没余粮了,最近风头大,实在没多的了,求九爷将这一篇揭过了,往后定好好孝敬九爷。”
“当真?”胤禟手慢慢移动,拿起了那装满银票的盒子。
“自然当真。”
“好。”胤禟满意一笑。
胤禟递个眼神给周澜泱,周澜泱悄悄退到了一旁,不一会儿便从这后院遛了出去,陈廷敬的近身侍卫等在那处,见到周澜泱,二人交换了个眼神,周澜泱又若无其事的回了院中。
与周澜泱同时到达的,还有管家的通传声。
“大人,前头来了个老头儿,说是钦差大臣咧!请大人赶快过去!”
“来的这么快!”布泰噌一下站起来,神色恐慌。可话音一落,当看见胤禟笑吟吟的表情时,他像吃了定心丸,笑道:“九爷可得帮下官多圆满圆满。”
“好说。”
胤禟一字一顿,拍了拍布泰的肩头。
陈廷敬的派头大极了,见到胤禟也不问好请安,待布泰行了个礼,竟直接厉声道。
“布泰!你身为陕南巡抚!却大发民难财!克扣赈灾粮饷,公粮私用,抬高米价,哄抬市价,导致民不聊生,还官官勾结,任毒物流窜害民!豢养娼妓,你可知罪!”
布泰心里如擂鼓,却皮笑肉不笑道:“陈大人这话可得说稳了,没个证据,不是胡口八道吗?”
“是啊。”胤禟轻飘飘的开了口。
布泰神色自得,洋洋得意,不料,胤禟接下来的话,却打的他措手不及。
“布泰大人,何等清廉,身为巡抚,府邸所有规格不过与爷那京城府邸差不多一般,所食膳食也不过与高陵知县所用一般,就连豢养后院的女子也不过一般绝色。”
布泰不可置信的看着胤禟,系心道这人才收了他那么多钱,却怎么能……
“百姓食米如登天难,这布泰大人要煮满一缸米浆,却是易事!”
胤禟声色厉疾,横指布泰,看他张口要狡辩,便道:“你那几位好兄弟都已被陈大人拿下了,你若有什么诡辩,不如同他们在大牢里商议一番!”
“是这席尔达!都是他授意下官的!!”布泰面色如死灰。心里恨极了胤禟。
“席尔达兼任按察使,按察使做什么的,布泰大人不会不知吧?”胤禟冷冷的瞥着他。
好啊,原来都是圈套。布泰像想到了什么,突然爬到了胤禟脚边,拽住他的黑色足靴,颤声道:“九爷,您不能懂奴才,懂了奴才便是动了那位的钱袋子……”
胤禟笑了一声,俯身去看他,面色冷凝,道:“你将那位抬出来,以为爷就不敢动你了?”
“陈大人!”胤禟一脚将布泰踹开,沉声吩咐道:“劳烦大人将这几位先请回后院屋里,爷立即起折子,快马传回京城,亲呈皇阿玛,后续赈灾事宜,就有劳陈大人与席大人了。”
“是,九爷。”
此次虽惊了些波折,好歹也是大获全胜,陈廷敬与席尔达都不禁佩服起了胤禟。
周澜泱也笑眯眯的看着他,直至陈廷敬他们走出了拐角,胤禟突然喊道:“陈大人,记得将那个李硫正的妹夫也发落了。”
“是,下官知晓。”
他还记得……
周澜泱心里一暖,随胤禟走回了门边,刚要夸奖他两句。
突然!
只觉脚下不稳,继而四处乱晃,胤禟一愣,下意识的便抓住周澜泱。周澜泱心里一紧,立即意识到了这是什么。
“阿澜,这是地动!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