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把将周澜泱拉开,言语苛责,却不无担心道:“阿澜,你过激了。”
周澜泱也知道自己过激了,狠狠的呼了几口气,背过了身去。
那地上的狼狈人起了身,指着胤禟鼻子怒骂道:“你们随我见官去!看老子不弄死你!”
一直站在人群周边上的陈廷敬对周澜泱的打人举动先还不满,听到周围人讲说何秀才入职衙门后便抛弃妻女,勾搭寡妇,不养老小,也是气的不轻,心头直恼这混蛋丢了读书人的脸!
此时听见他还嚷着要去见官,陈廷敬却有些犹豫了。
不料,胤禟却说:“好啊,爷随你去见官。”
“滚滚滚,看什么看!”何秀才擦着嘴角的碎血还不往朝周围人耍威风。推了人群散开,大摇大摆的朝衙门走去。
可怜的妇人抱着孩子,望着那一行背影,欲哭无泪。
“娘……”小女孩拉着脏污的袖口给她擦着泪,妇人拍着孩子瘦弱的肩膀,心里多了许多安慰。
忽然,一袋钱银摆在眼前,妇人一愣,便听一苍老声音道:“拿着吧,去给孩子买些吃的,穿的。你那男人太过霸道,不会有好报的。”
小妇人推开陈廷敬的钱袋,哭诉道:“那何光不是个好东西,可仗着他现在的婆娘是县令的妹妹,有个县令舅子作威作福的,方才那位姑娘为妇人出头,却只怕……只怕……”
“不碍事,夫人不必担心,那姑娘有贵人护着,伤不着,伤不着。”陈廷敬笑吟吟的将钱袋塞进了妇人手中,才起身,不慌不忙的跟着往县衙去。
途中,他招来身边侍卫,问:“现在这高陵县令是何人?”
“回大人,现今高陵县令乃李硫正。”侍卫答。
陈老官捻了捻胡须,又问:“这县衙离席尔达的总督府多远?”
“总督府在西安城内,距离这高陵县还有半日路程。
“那依你看,我派去送帖子的,晚上能到否?”陈廷敬问的语焉不详,那侍卫却是极懂他意思,直接答道:“定能到,故而咱们实在不宜在此耽误太久。”
言语中,侍卫有些埋怨周澜泱方才的冲动举动,害的他们平白在此耽误时辰。
陈廷敬却抬手,笑道:“话不是这么讲的,周姑娘一番冲动,说不定却是给我们此行开了个口子咧。”
一路官道上的生意铺子,胤禟都注意着看,周澜泱随他一道,也跟着左瞧右看。
胤禟皱着眉,眸光锐利的扫向一处楼。
周澜泱一愣,轻声道:“爷也注意到了?”
胤禟看她,听她讲道:“这个时辰,一路上的生意都不到上客时间,偏这艳楼人贯如流,而且门口没那些姐儿唱,比咱们京城八大胡同的姐儿们,业务可是忒不熟练。”
原他们眼前一处妓馆,外面看着漆静无烟,不如一般艳楼开门唱客,未进门,莺莺燕燕便扑到了你身上来。可它却生意极佳,短短时间内,进出了上十人。
对于周澜泱的调侃,胤禟笑而不语。牵着她的手,继续跟前走着。
终于,到了县衙门前,两旁的守卫个个都似无精打采,杵着杀威棒更像个趁手的拐杖,有一二还在打瞌睡,见着何秀才一身是伤,嘴一咧,正了正头上的帽子,屁颠颠的来搀扶他,道:“师爷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