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叫你抱个够?”
说罢,却没有在她脸上看到那抹熟悉的红晕,反而依旧是惨白着一张脸,只是眼底的惶恐稍稍好了些。
胤禟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心里泛起了疑云。
“老九,你将这个带好,回府后早些歇息,明日早朝,我依你所言便是。”胤祺将装成盒的檀木香递给胤禟,胤禟接过后,拱手道了谢,“多谢五哥。”
那呆呆站在一旁的姑娘低垂着眉眼,像是心绪不宁,胤祺想印证自己的猜测,故意问道:“这位是?”
胤禟拉了周澜泱一下,轻笑道:“这是我府上新进门的,就是前些时候惠妃娘娘赐下的秀女。”
“阿澜,这是爷的亲哥,五贝勒。”他转眼看周澜泱。
周澜泱懵懵懂懂的回过神来,行了个礼,声音微弱的说道:“妾身见过贝勒爷,贝勒爷金安。”
而后她缓缓起身,口不对心的冲胤祺笑了笑,借着月光拂照,那张灿若春华的脸,流光十转的眼眸胤祺如何都认不错,心里跳了几转,就如被丢进湖中的石头,溅起大片水花翻滚之后又缓缓沉了下去。
果真是她。
那个在珍馐楼剐蛇打人的英气女子,是自己弟弟的小妾。
胤祺埋首弯唇一笑,便听胤禟说道:“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府了。”
“好,我送送你们。”
待到了府门前,胤祺见胤禟一直握着那姑娘的手,先将她送上了马车,才转首同自己告别。
“我去陕南之后,额娘还望哥哥多照顾。”
“自然,你且放心便是。”
马车开始动作,胤祺低眉颦蹙,转身便要进府,却似福至心灵一般,想当然的往马车离去的方向又瞥了一眼,正好便对上那道撩着帘子望回来的视线。
周澜泱盯着那鎏金朱匾,数下的满文她不认得,可此刻在她眼里,那上面就是写着食人乐园,她也信。
她目光下挑,蓦然间撞进了胤祺眼中,胤祺一愣,她为何这种眼神?
后怕、恐惧、愤怒。
周澜泱赶紧松手,转过身来平呼了几口气,胤禟从开始就一直没放过她每一个动作,这才问道:“说说看,在五哥府里撞见什么了?”
“没什么。”周澜泱托词道。
“能叫你都害怕的,爷以为只有鬼怪了。”胤禟还在呵呵笑,手再度被抓住,却是用足了力,他甚至有些吃痛,低眉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周澜泱满脸紧张的对胤禟说道:“这世上,原就有比鬼怪更可怕的,爷信吗?”
“比鬼怪更可怕的?”
周澜泱点头,絮絮的说了起来……
而那头胤祺转身后也差点撞到迎面奔来的贴身侍卫。
安里赫忙慌张的凑到胤祺耳畔,“爷,不好了,方才趁着您与九爷在书房议事,侧福晋发作了柔姑娘。”
闻言,胤祺先是一怔,那张温润如玉的面庞上闪过一丝戾然,冷声道:“这几个,成天的不安生,请府医去瞧瞧。”
“是。”安里赫低头应道,“那侧福晋那边儿?”
他头上一凉,抬眼一望,胤祺凉飕飕的目光便飞了过来,安里赫咯噔一声,断断续续道:“奴才懂了,等福晋明儿回来去处理……”
阿哥府里,绣儿在清漪院门前左右等,也没等到人,一会儿光景才看到何玉柱屁颠颠跑过来说是要她去清风院伺候。
回来之后,周澜泱心绪已平静了许多,只是再想着那女人的惨状,多少还有些怵得慌。
她一张脸上神色变转的厉害,胤禟才知这女人见天搞事的,确也是有怕觉的。
“爷竟不知,阿澜是个善人,瞧着有人受苦,也跟着心里不好受?”胤禟亲自服务,上手给她倒了杯热茶,塞进她手里。
平日里拿着热汤热水她都不爱喝的,今日倒乖觉的放进唇边啜了口,淡淡的开了口,“我可从未说过自己是善人,若是个善人,砍狗剐蛇的,该是做不出。”
“只是……”周澜泱轻轻放下水杯,手里空了却像有些不自在,又捧了起来,只当暖手,也没有再喝。
“哗哗哗”茶水倒进紫砂茶杯里的声音很是悦耳,像涮涮水流冲击礁石一般,胤禟给自己倒茶,目光却一直放在周澜泱身上。
她蹙眉,面色闪过一丝后怕,而后却渐渐清明目光,嗓音轻轻许许,“只是我虽不知那女人做错了什么大事,该这般罚她。或许她的错只在于五爷宠她?一个男人的爱,对一个女人来说,却成了她的原罪,多可笑。”
她再度放下茶杯,闭上眼,眼中全是那女人闷哼的惨叫,和另一个女人的洋洋得意。
“我不允许别人来犯我,可我也从不主动招惹人。只是若有一日,因为爷宠我,我会不会也……”周澜泱笑的苦涩,摇了摇头。
胤禟自然不知她此刻心间波涛澎湃,却懂得心上人发愁时,是需得安慰的。几乎没有多想,胤禟握住了她放在桌上的手,触之冰凉,周澜泱顺眼看过来,男人对她说道:“胡想些什么呢?且不说九爷府没那等残忍之人,就是有,爷也定然将你护的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