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被重重的禁锢着,周澜泱低着头,作一副瑟瑟发抖的惶恐状,大眼睛左右游弋着,目光微颤,嘤声道:“爷,您拽的我手都疼了……”
胤禟一瞧,果真自己拽住她那纤细胳膊的劲大了些,看她一副弱柳寒颤模样,胤禟连忙松开了她。
可不过须臾之间,他就在那张娇花似的脸上瞧见了奸计得逞的狡黠笑意。
“你跑出来做什么!还敢冲撞直郡王!”胤禟下意识的把周澜泱往自己身边靠了靠,目光却是看向胤褆,还不待周澜泱答话,他便冲胤褆拱了拱手,语气颇为愧疚,道:“大哥,这次还请看在弟弟面上饶过她一回。”
胤褆倒也不是个拿捏作态的人,他大手一抬,把胤禟扶了起来,豪爽道:“都是自家兄弟弄的这么生分是做什么。既然不是外人,我又哪里还有斤斤计较的做法。”
说罢,他一掌将那个醉醺醺的侍卫提起来,怒斥道:“你个蠢货!瞎了你的狗眼,冲撞了九爷府上的贵人还不自知!”
“啊…………”陈卫醉眼朦胧的看了眼胤褆,响亮的打了一声酒嗝,唤了一声,“直郡王……”
然后一栽头就倒下了。
“蠢货!蠢货!”胤褆气的照着陈卫的头重重的赏了两下。而后也向周澜泱拱手道:“小弟妹见谅,大哥确不认得你,这奴才以为你是个小公子,才这般无礼。”
周澜泱一激灵,忙行礼道:“直郡王折煞奴婢了,奴婢怎敢担上郡王一句见谅。都是奴婢不好,让郡王见笑了。”
胤禟轻笑着,点点头,将目光递到了周清河身上,道:“她什么东西掉了,给爷吧。”
周清河从袖笼里掏出一串络子,道:“是璎珞结。”
“在哪儿掉的?你又是在何处碰到她的?”
万没料到,胤禟会清算起她的去处。
“大哥,你不是还有事要忙啊?络子送到了您就快走吧。”周澜泱连忙站到了胤禟与周清河中间,周清河自然也不敢告知胤禟自己是在八大胡同逮到妹妹的,忙拱手道:“是是是,奴才还有事儿,先告退了。”
哼。
胤禟哼笑一声,眼神一凛,睨着周澜泱头顶,淡淡飘来一句,“你给爷的惊喜真是层出不穷啊。”
周澜泱背脊一僵,缓缓转身,讪笑道:“谢爷夸奖。”
“你觉得是在夸你?”高亢的音调自胤褆口中嚎出。
二人回头看他,直郡王笑的前俯后仰,拍拍胤禟肩膀道:“老九啊,你说同是我额娘赏下来的,怎么给你的这位就这般可心呢,哈哈哈。”
胤褆这话说的倒有几分真心,他行军打仗的人,就喜欢满洲女子的豪爽,府上也有几个汉军旗出身的妾室,美则美矣,却是觉得少了几分英气。
胤禟抿唇一笑,又说道:“既然碰见大哥了,不如弟弟做东,就在此用个膳?”
“哈哈,行!赶巧了。”胤褆大喇喇的坐了下来,胤禟招来小二要了些招牌菜,又取了酒水,亲自给胤褆满上,笑道:“弟弟先敬大哥一杯。”
兄弟二人碰杯喝下。
周澜泱乖乖巧巧的坐到了胤禟旁边,低眉顺眼。绣儿悄悄挪过来,碰了碰她肩膀,低声道:“格格要不随奴婢去将衣衫换过来?”
胤禟自然也听到了,点了点头,周澜泱这才松了口气溜走了。
“呼……”
出了包厢后,周澜泱顺了口气,拍拍胸脯道:“我可真不知道那是直郡王,知道的话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叫他脱裤子啊。”
二人进了厕间,绣儿将衣衫递给周澜泱,嗔道:“格格您快去换吧,往后再不敢叫您出府了。”
却说包厢内头,陈卫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胤禟与胤褆则谈起了今日御书房的事儿。
“皇阿玛让你去陕南,你可有甚想法没有?”菜刚上来,胤褆夹了口菜,似随口问道。
胤禟倒酒的动作一顿,只一瞬间又继续灌着佳酿,轻笑道:“既然皇命,自然要去的。想法倒没别的,只是惶恐,怕办不好差事叫皇父责骂。”
胤褆点点头,他倒很能理解胤禟的心思,若叫他去做赈灾大臣他也不大乐意。
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官员圈子乱的很,若是些清白官员还好,可若是谁牵扯到了朝中几位,就不好处理了。
“那川陕总督席尔达我虽不了解,可据闻陕南巡抚布泰是东宫那位的人,此次赈灾,若只是天灾倒好,可若其中有些别的,你这差事确不好做。”胤褆话中有话的暗示着胤禟。
胤禟喝口酒,微叹一口气,目光精明了几分,缓缓说道:“谁说不是呢?听到那折子时我心里就有几分计较,便是大旱大灾,也不至于整个川陕府半口余粮都没了,还要请旨意去扶贫。怕只怕席尔达的折子看似是赈灾,实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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