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光由强变弱,我望着军舰上的士兵,他们的欢呼还在继续。
黄头发、蓝眼睛,我的意识被带到另一段场景,炸毁的化验室,惨死的小文,P4级魔鬼实验室中泄漏的病毒,肢体残缺的村民……如果说从前他们所做的一切还能说是偷偷摸摸,可刚才发生的一切,仅仅为了满足他们优越的好奇心他们又进行了一场大屠杀,这一次因为是在他们的地盘上,所以进行得天经地义,肆无忌惮。
他们是士兵。不!他们是凶手,是杀害小文的凶手,是用他们所谓的科学荼毒生灵的刽子手,我想如果真的有神存在,到了天上哪个神会去接纳如此恬不知耻又肮脏龌龊的灵魂。
想到M国的士兵我又不免想到那些为了一餐鸟肉而乱投毒药甚至烧毁森林的村民,将来他们的灵魂又将去哪里安放?
是呀,我的心又该归向哪里,我想到了一个人一句话,我的萧河和他嘴里的那句“和我一起逃离地球。”
我们祖祖辈辈几千年生活在这个蓝色的星球上,“逃离”,谈何容易!
我隐痛的心开始破碎,碎成了彩色的光,一圈一圈、一朵一朵、一粒一粒……
军舰上的尖叫声更欢了,因为漫天的“钻石”正从天而降,砸中了他们,有人展开军装去接,有人张开双臂去迎,最贪婪的不但用上双臂还张开了大嘴,定是要尝尝“钻石”的滋味。
“天上真的掉钻石啦?”
林俊冷不丁冒了这么一句。
迷幻中的我打了个冷颤,终于反应过来,拉住他就往船舱里跑,边跑边叫:“快躲起来,是要命的发光细菌!”
林俊摸不着头脑,问:“什么发光细菌?还会要人命?”
我来不及同他解释,见旅洁也进了船舱便抢着去关门。
旅洁依旧那么冷静,她将我们遭到发光菌袭击的情况向林俊说明,并请他赶快将船驶离此处。
舱门紧闭,我已听不清外面的声音,好在透过窗户还能看清外面的状况。
刚才还在欢呼的士兵已变得痛苦万状,捂脸的,在身上乱抓乱挠的,抱住机枪胡乱突突的……,如此惨状触动了我内心最柔软的东西,我竟有些同情他们。
一张脸凑了过来,贴住玻璃窗感叹:“好险,好险!”
看见林俊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我忍不住乐了:“这样就被吓住啦?”
他点点头若有所思道:“嘿,我说那叫光子的大鸟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这么厉害?”
于是,我给他讲了一个故事,是关于苍屋山上一只小鹦鹉如何变异如何被半山腰的美女姐姐收养,最后又如何被迫逃离的故事。讲的时候不免感伤了些,以致于讲到最后自己咿咿呜呜哭出了声,林俊也皱紧了眉,捏紧了拳头,咬紧牙关抛出一句:“现在的人都怎么啦?怎么那么贪婪无耻,怎么一点信仰都没有,为了钱他们还有什么不敢做的,枉费我们在边疆保家卫国,洒热血抛头颅。”
我依旧包着泪,一个劲的点头称是。
旅洁立在旁边,一脸严肃的否定:“是什么是,虽然子归说的是事实,可那也只是一小部份利欲熏心的混蛋,咱们民族从来就不乏正义之士。你看自从光子它们开始迁徙,上方给我们下达的命令就是保护和观察,一路上虽有几次不愉快的意外,可都算有惊无险,没有造成大的伤害,可是一到了M国情况就完全不同了,鸟群很快就遭到了大规模的屠杀,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是的,一路上遇到那么多危险光子可曾动用过它身上的致命菌,以它现在的实力毁天灭地那就是分分钟钟的事,一只鹦鹉尚有爱国情怀,何况是人。
心中有善便成佛,心中有道才能活。
这是我悟出的道理,是从五千年的历史传承中悟出的生存之道,我们永远不会忘记,也希望那些正在接受惩罚的士兵能够明白。不过,我望着他们痛苦的样子,非常清楚的知道,今生他们是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