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她并没有倒下,正骑在光子的鸟背上大开杀戒。
这一战好斗的光子反而没有参加,安安分分做它的坐骑,和梅朵一起加入战斗的恰是和她一起逃亡的鸟儿,不管是柔弱的小型鸟类还是身形庞大的猛禽都责无旁贷的挺身而出拼死保护它们的恩人。一日三粟总算没有白搭。
不知为何如此血腥的场面反惹我发笑,难道他们不是咎由自取吗?
我依旧站在原地,“无能为力”的做个旁观者。
世界就是这么奇妙,有人在毁灭救世主就一定会出现,她就是旅洁,我望见旅洁正在以哭喊的方式劝阻梅朵,劝她停止这场杀戮。
乖乖,梅朵会不会杀红了眼,六亲不认到连旅洁和图亮也不放过,想到这个我就不能再无能为力了,拔腿便往前冲,冲的时候腿还一直在颤抖。
当我近到梅朵身边时,天地一片静谧,是红色的来自地狱的静谧,大量人体组织以碎片的形式落入沙砾,我不敢用心去评判结局,那样的话一定得分个对错出来,可这对与错,我怎么去分错的都是自己。
就那样,除了我、旅洁、图亮还有林俊,其他的一个不剩……
旅洁的眼眶湿润中带着怒火,口中呢喃:“朵儿,你怎么能这么做?你到底怎么啦?”
冉冉升起的红日照在这片土地上与红色融为一体,在阳光的照耀下有一道不合时宜的银光反射进我的眼幕,我眯眼望去发现梅朵躺过的石板上有一个小盒子,那不是任真想给她的那个装再生酶的盒子吗?它不是已经被梅朵扔进大海里了吗?我亲眼见到的。
我收紧心脏指着那个盒子告诉旅洁:“洁儿,你看那里!”
旅洁很快过去拾起那个盒子,急切打开,里面哪里还有注射用的针管。
她将盒子高高举起愤怒摇晃,逼近梅朵质问:“因为它,你受的苦还少吗?”
梅朵先将她晾在一边,因为林俊也来到了我们身边,她感到了陌生的气息。
他的到来引起了梅朵的不安,她摇了摇身子向后退两步,随后弓着手指半弯腰身做出一副欲进攻的样子。
这种表情……我心里咯噔……分明就是看家的狗遇到了造访者。
好在林俊够机灵,将笔挺的身板收了收做出谦恭之状问旅洁:“这位就是您的朋友梅朵小姐吗?”
温婉的轻柔的男声明显让梅朵感到舒适,眼中的怒火也随之淡化。
我忍不住噗呲一笑,果然是我的朵儿,这种时候居然还能犯花痴犯得那么优雅。
不过只是短短的温柔,她的眼中复又警觉开来,鼻子耸了两下,复又满足的笑了笑。
我记得小时候我的小黄狗也是这样用鼻子来分辨善恶亲疏的。
“对,我就是梅朵。”
没等旅洁开口,梅朵自己答上了,语气很是轻柔。
她恢复正常的样子令我兴奋欲哭。
我竟忘记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自然而然的走近她,想去拉住她的手。
“滚远点!”
她的怒吼再次怔住我的双脚,怒吼的音调与刚才完全不同,沙哑而破落。
我不敢再向前,用疑惑的眼神求救旅洁,梅朵随着我的目光一起朝旅洁望过去。她吐舌哈了两口气继续用沙哑的声音说:“你们是不是以为我把任真给的东西扔啦?真蠢,这么好的东西我怎么舍得扔掉呢?不过是做做样子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