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贪婪和无情害死了我的至亲,我要你对着苍天,对着台下的百姓叩头认罪!”
梅朵的话让旅洁松了口气,图亮说得没错,她一丝不苟的遗传了母亲的基因,她是何其善良,就算催安达弄得她家破人亡她仍狠不下心来杀他。她所要的无非就是要一个良心的责问,一个面向世人的公开认罪。
旅洁示意狙击手退下,支退身旁的人后她要再尝试一次,她一步步逼近表演台。
可是,事情并没往她想要的方向发展。
梅朵这边的意图是否已经很明了了,偏偏跑上台的那个男人又搞出事来。
看似义愤填膺的男人没等旅洁作出反应,一条飞毛腿过去直接踹在催安达的肚脐上。
老男人趔趄倒地,梅朵猝不及防,手里的针管深深扎进催安达的脖子,血红的液体流了出来。
台下的人唏嘘不已,带着满心的恐慌等待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梅朵松开手,催安达倒在地上痛苦万状,这一针无疑将她推向了深渊,旅洁掏出枪,枪孔正对着梅朵。
我和任真同时出现在台下,我心急如焚,任真却冷眼旁观。
松开催安达之后,梅朵的脸上露出释怀的笑容,长久以来那根紧绷的神经突然松懈,身子也跟着软下来,剩下的所有就四个字——生无所恋。
旅洁收好枪,换上一副冰亮的手铐。
“洁儿,你要做什么?”
我冲过去一把拉住她。
“易子归别忘了咱们是人民警察!”
我气乎乎回她:“你是,我不是,我只是个临时工。”
“没有临时工,只要你穿上这身制服,你就要对社会负责,对老百姓负责,明白吗?”
旅洁一把将我推开,拉住梅朵的手,那个冰冷的铁圈便牢牢的套在了梅朵的手腕上。
不能让她套住朵儿的另一只手,想到这儿我用胸膛挡住旅洁,嘴里振振有词道:“法律要保护的是好人,像催安达那种没有人性的东西死了活该。”
“易子归,催安达有没有罪由法官来判,任何人都不能滥用私刑,梅朵触犯了法律就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我用尽力气想去袒护,一只手却从我的身侧伸出来,自动向那副冰冷的手铐靠近。
旅洁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开始闪闪发光,她哭了,哭着接过那只手。
我颓废的坐到地上。
在带走梅朵的瞬间旅洁突然发现踹人的男人不知所踪,她顿感蹊跷,问梅朵是否认识那人,梅朵不愿开口,仅摇了摇头。
这就怪了,不是自称是梅妈妈的干儿子吗,怎么连梅朵都不认识。从小就在梅家走动,旅洁很清楚梅妈妈的义子义女虽然多,但都往来频繁绝不会出现连梅朵都不认识的人。
若不是他的出现事情根本发展不到现在的样子,他到底是谁?
疑问摆在那里,快速赶到的救护车已将催安达装了上去,临走前旅洁翻看了他的眼睑,瞳孔已经散大,情况很不乐观。
救护车走了,警车还停在下面,旅洁押着梅朵走下台。
刚才还冷眼旁观的任真呆不住了,她挡住旅洁的去路,当着旅洁的面对着梅朵大吼:“梅朵,你的勇气哪儿去啦,你的斗志哪儿去啦?别忘了你有无穷的力量,那些伤害过你的人一个都不能活!”
旅洁用诧异的眼神看着她,这个女人终于暴露出她凶残的本性,虽然早有所料却依然难以接受。
灰心丧气的旅洁冷冷道:“任真,现在所发生的一切是不是你策划的?”
任真冷笑:“旅警官,你怎么血口喷人呢?如果你觉得我任真做了什么违法的事,请拿出证据来呀,如果拿不出证据你就是诽谤!”
“放心吧,证据我们一定会有。”
梅朵看着两个昔日的好友一时间竟不知该相信谁。
任真继续鼓动她:“你还在等什么,我给你的能量不是用来束手就擒的,你只需轻轻一动就能将身上的枷锁扯断。”
“朵儿”旅洁拉住她劝道,“相信我,相信法律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