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犹豫的时候,这个已经不像朵儿的生物开始摇晃起来。
“子归,快带朵儿离开,地震啦!”
旅洁惊恐的叫声吵醒了其他人,两边和过道上传来护士与病人们慌乱的脚步声、呼喊声。
我来不及多想抱起床上的肉丸子就往门外冲。
病房中的桌椅吱嘎乱响,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我们居然全都站到了医院中心的草坪上,至于大家是怎样跑来的,估计没人能说得清楚。
这次地震似乎比苍屋山上遇到的那次来得更加猛烈。
有个小护士庆幸道:“还好咱们医院新建过,听说是按抗八级地震的标准建的,要不然今天……我的青春就得埋在这里了。”
惊魂未定的大家都望着她,发紧的喉头开始滋润开来,议论声也就多了起来。
我蓦地的一惊发现怀中空荡荡的少了点什么,回过神才发现朵儿不见啦。
“朵儿,朵儿……”
我一边叫一边寻找,就像在找一个走失的孩子。
旅洁闻声也跟过来一起寻找。
地震平息了,供电设施却遭到了破坏,幸有明月高悬为大家送来一片素淡的白光。
朵儿不见啦,任真也失了踪影,我和旅洁两颗心揪结在一起,担心的四处寻找。
月光下树影斑驳,我眼尖,在一棵黄角兰树下发现了情况。
有两个人影蹲在那里,面对着我们的人好像很害怕,双手遮挡住自己的眼睛,她的身体不再缩成一团,虽仍有几分走样但还看得出就是不见的朵儿,背对着我们的那个便很熟习了,她是任真,仿佛间我发觉任真将什么东西喂进了对方嘴里。
“真儿,你在给朵儿吃什么?”
我冲过去一把推开任真,因用力过猛竟将她推到黄角兰树上,撞出一声闷响。
任真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草屑。
月光清亮让我看清了她那张愤怒的脸。
“易子归,你疯了吗,推我干吗?”
对,任真是杀人疑犯,这一点我和旅洁心知肚明,所以她任何的举止都会让我觉得不安。
我没有道歉,像审犯人似的问她:“说,你给朵儿吃了什么?”
任真从口袋里挑出一片叶子般大的东西递到我面前,冷哼:“就这个,给你也吃一片毒死你。”
我一边狐疑一边接过来,原来只是一片口香糖。
“是口香糖呀?”我尴尬笑笑。
任真却没好气挖苦:“不然呢,难道是毒药呀?”
我又尴尬的笑笑。
“咳……咳……”
旅洁的两声干咳算是给我解了围,她那庄重又清丽的笑颜在月光下显得更美。
一改往日的严肃,旅洁的声音变得异常温和:“真儿,子归你们都在这里,遇到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我和任真的回答难得的一致。
“让我看看朵儿吧。”
她那双慧眼早就看出了我和任真之间的问题,一手拉住我一手拉住任真从我们中间挤了过去。
三双眼睛都齐刷刷的注视着梅朵。
她依旧用双手遮住自己的眼睛,脖子却直竖着比旁边的树杆还僵硬。
我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故友,它就是我的小黄狗。
旅洁走到她身边蹲下身,伸手就要将她的双手拨开。
“洁儿,不要……”
我大叫着拉开她。
旅洁回过头不明所以的盯着我问:“子归,怎么啦?”
“朵儿她……朵儿她……”
我吞吞吐吐不敢说出心里那个可怕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