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归别说啦,我已经签字啦!”
电话那头传来梅朵声音,咆哮中含着颓废。
“朵儿你怎么那么傻?签了又怎么样,你拖过来把它撕掉不就成了。”
我极力说服她不要让闻安杰得逞,可是心灰意冷的梅朵哪里听得进去,或者是赌气或者是绝望,最终她还是轻而易举的放过了那个小人,只留下无尽的伤痛日夜折磨着自己。
放心不下她,第二天,下了班我便邀上旅洁一起去看望,本想叫上任真的,可是这一年多来她就像失踪了一样,了无踪迹。
说到任真,我的心就惴惴不安。
当初她撂下狠话,若我私占了萧河她定要与我好看,好闺蜜弄到这份上也着实难堪,不过,奇怪的是她说出的话竟如孩童间的戏言,说了也是夏天的冰棍,悄无声息的融化掉,不但不主动找我挑战,就算我想与她说上两句话也是难得。
在她失踪之前到是知会了旅洁一声,说是要在那个新建的实验室里进行一项封闭式研究,之后便电话关机玩起了人间蒸发,所以这次聚会自然也联系不上她。
我们到时梅朵正在桂花树下的枯草垛上坐着,痴痴傻傻发着呆,到也不寂寞,因为一大群鸟儿陪着她,老样子,不是在头顶上筑巢就是在肩膀上打瞌睡,反正吧,哪儿有地方落脚,哪儿就是鸟儿们的地盘。
轻轻走近她的身,好家伙居然浑然不知,我想做个饿虎扑食的动作吓唬吓唬她,旅洁摆摆手将我给拦住,她小嘘一声,轻轻叫道:“朵儿。”
陷入悲伤的女人聋了般,没作出反应。
旅洁又提高声音喊:“梅朵。”
朵儿游魂无根似的转回头,不惊更不喜,只懒懒道:“你们怎么来了。”
“想你了呀!”我蹲下身热情的搂住她的肩膀。
梅朵面无表情,拉正脖子继续望着前方,空洞的眼神中了无一物。
“朵儿,别这样,为那个人渣不值得。”
我说着想扶她起身,梅朵固执的坐在原地。
“子归别拉我,我想多坐一会儿。”
旅洁依在她身边坐下。
“我陪着你。”
我也依在她另一边坐下,喃喃道:“我也陪着你。”
她身上的鸟宝宝们熟络的飞一部分到我与旅洁身上,各找各地落下脚。
我再喜欢吵闹,这种情况也只能无言的坐在一旁,除了默默相伴什么也做不了。
就这样,三个女人沉静地坐在桂花树下,也不知过了多久,最终还是梅朵首先起身。
她起身的动作很是缓慢,却不料眼前一黑身体就要向后倾倒,好在旅洁眼快扶住了她。
梅朵的脸色急速变化,由刚才的暗沉变成了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朵儿,你怎么啦?”我急得想哭。
“咱们快点送她去医院。”
旅洁说着忙背上她往车上送,还不忘交待我打120。
梅朵双眼紧闭一时间就失去了意识。
黑牛行至半路正好遇上赶来的救护车。
医生询问了发病的过程后又问道:“她结婚了吗?”
我回答:“结啦。”
“计划要小孩吗?”
“还要什么小孩,刚离婚。”我气呼呼回道。
“这种情况怎么能离婚呢?”
听出话里有话,我盯着医生问:“什么意思?”
“她很可能是怀孕引起的低血压,所以才会晕倒。”
“开什么玩笑,这丫头不会那么倒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