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们只按政策办事。”
贾科长脸上的笑容定住,换一副秉公办事之态,用生冷的语气表达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你这是强盗逻辑,我妈妈不是没有资格证书而是证书掉了,这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梅朵知道她是故意死搬条款来整自己,早已怒火烧心却将座位上这个阴冷狡诈的女人没有办法。
“我怎么知道她的证书是掉了还是根本就没有?文件你已经看过啦我们是按规定办事。”
梅朵再与她理论,贾科长反复就一句“我们是按规定办事。”言下之意你能把我怎么着?
既然没了希望梅朵索性与她们彻底撕破脸面提高嗓门怒吼:“你们就是想一手遮天,想吃拿卡要,我告诉你们咱们想都别想,你们只要敢做我就敢告,我们国家是老百姓最大的靠山。”
“怎么啦?怎么啦?”
过激的梅朵浑身颤抖着,这时又有人走了进来,脚步非常轻以至于大家都没发现他已站在门边。
他开口一问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入内的男人年岁已长,挂满笑容的脸因道道皱纹显得有些沧桑和忧郁,也衬托出他的淡然与豁达。
“李科长她们没有资格证却硬要申请村医补助。”
高灿忙跑到她身边恶人先告状。
怎么又来一个科长,到底哪个才是这里的负责人?
迷惑的梅朵密切注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贾科长嗖一下站起来绕到一边对那男人说:“李科长你回来了?”
通过两个女人的反应梅朵判断出男人是她们的领导。
或者是同龄人更好沟通吧,这次一直默默站在旁边的梅妈妈反应挺快,跨到李科长身边自我介绍说:“你好李科长,我是村里的赤脚医生华玉莲,以前到卫生院取药的时候我见过你。”
李科长盯着梅妈妈打量,愁成一团额上的皱纹就更深了。
“你是村医吗?为什么培训的时候没见过你?”
梅妈妈像个做错事的学生胆怯地回道:“十多年前卫生院是通知我学习过,可以那天我女儿病得很厉害所以耽误了。”
说到女儿她眼里满满都是自豪将梅朵拉到身边说:“这就是我女儿,她叫梅朵。”
除了女儿让她眼里发光,梅妈妈还想到更开心的事乐道:“除了那次耽搁以外,前面的所有培训我都是按时参加的,同期培训的同学都可以为我作证。”
“那你有赤脚医生资格证吗?”李科长又将话题扯到这烦心的事上。
“我有,可是在搬家的时候弄丢了,我们村就我和苏芳两个赤脚医生,这件事全村人都知道,你们可以派人去调查。”
高灿哼哼唧唧道:“院里的培训你都没参加,你就没有继续学习,就不能继续行医。”
“高小姐你怕搞错了吧,文件写得清清楚楚国家是补助那些曾经为乡村医疗做出贡献的人,而不是现在正在开门赚大钱的诊所。”
见梅朵生气,李科长摆摆手止住高灿后面的话,拿出一脸的诚恳说:“你先填一张申请表吧,回去准备证明材料,除了身份证,户口本还需要村里的领导和同期同学各三人为你做证明,另外你还要去找到相关的证明材料比如当年的工分,曾经用过的处方签等等。”
李科长的话为梅妈妈她们指明了方向,梅朵开心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感激他。
可是,后来她才知道原来自己是多么的天真和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