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冷!”
凌晨的寒气将我冻醒,整个医院静得像栋死楼,仿佛掉落一根绣花针都能招来阴间的鬼差将这里还有呼吸的活物全捉了去。
梅朵的头紧紧的与我的碰在一起,身子已经搬到椅子上,蜷缩成一团和我的狗坚强一副德性。
我侧过身把她揽在怀里,丫头瞌睡真大,眼睛不睁顺着我的胸膛往下滑,直接躺在了我的大腿上,嘴巴蠕动两下又响起了呼噜声。
唉哟,全身酸痛的我摸出手机,看看时间,怎么才四点过,这苦涩的夜晚真够难熬的。
揉了揉肩膀俯下身,脸贴到梅朵后背上又开始睡。
想要的意识模糊怎么还不出现?不行太冷啦,我抬起头四处张望,左前方有一道门开着,里面没有灯,露出一个大黑洞,继续往上看门顶亮着三个蓝字的大字“抢救室”,好地方呀,我灵机一动,何不跑到那里面去睡上一觉。
然后,轻轻摇醒梅朵指着那道门说:“走,咱们到那里面去睡。”
被摇醒的梅朵揉着酸涩的眼睛,看了看我所指的位置“啊!”完接着说,“那里面可睡过不少死人,你确定要去?”
我冷得哆嗦,赶忙抱紧自己的身体,和猫睡和狗睡和小鸡睡甚至和老鼠同睡,我什么过火的事儿没干过,死过人的地方对我来说算个屁,只要现在不被冻死让我睡在死人旁边都没问题——只要用被子盖住他。
我坐直身体拉她起来:“走啦,咱们进去暖和暖和就出来。”
走进抢救室之前我们去了妞妞的病房,她的妈妈与她挤在同一张病床上,爸爸和爷爷则在唯一的两根凳子上坐着,身体靠着墙像两只打盹的公鸡。
梅朵轻轻走到病床边,用手去摸妞妞的额头,她的脸虽不及刚进医院时难看,可依然红得不正常,发烧的迹象很明显。
“怎么样,她好些了没有?”我悄声问。
梅朵拉住我偷偷摸摸往外走,小声说:“好些啦,不过还在发烧。”
“那就好。”我稍有安心,带着梅朵去了抢救室。
进门后怕被人发现我们反锁了房门才打开灯。
这个医院的条件很差,别以为抢救室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又宽敞又明亮,这房间很小,除了两张只能容一人躺下的病床和旁边各配置的一个工具架其它的什么也没有了。
我打开电筒关上灯拉着梅朵去到病床前笑道:“亲,来体验一下濒死的感觉,咱们一人一张你睡里面那张我睡外面那张。”说完了鞋子一脱自己先躺了上去。
“啊……真舒服!”
我打着哈欠想去拉被子,哪儿有?床上空空如也,还是脱下自己的外套当被子用吧!
“子归,你丫真坏!”
梅朵算是表扬我呢还是表扬我呢?反正她已经照我的样脱了鞋溜上了床,也脱了外套当被子。
原来濒死的感觉这么爽,一股暖意上来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砰砰砰砰……谁在里面?”
急促的敲门声和女人大声的问话从门口传来,我坐起身,也不知昨晚梦见啥好吃的啦,口水从嘴角流到颈边。
等明白过来忙叫:“糟了,朵儿快起来,有人来啦!”
“谁在里面快点把门打开”这次问话的是个男人。
梅朵被他吵醒慌忙爬起来开始穿鞋子。
打开门后我们对上两双愤怒的眼睛。
男医生问:“你们俩钻到那里面去干吗?”
对呀,我们进去干吗?难道告诉他进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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