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的灯光五色斑斓,与苍屋市相比又是另外一番美妙的风景。
蜿蜒的公路下面有一条随行的河流,倒映着两岸的灯光,潋滟中尽揽静谧。
歇得差不多后,我们上了车,一路沿着河边行驶,夜越来越深,路越来越陡。
波涛汹涌的不知颠了多久,我和梅朵困得不行,抱在一起成了对睡美人。
“汪,汪汪……”
密集的狗叫声吵醒我们。
萧河回过头来大声吼道:“到家啰!”
听见他的声音狗子们止住狂吠,声音变成“嗯嗯”的撒娇。
我和梅朵爬起来,睡意犹存的拎上水果、牛奶准备下车。
车外传来惊喜的说话声:“老头子,孩子们回来啦!”
打开门就看见两个人影,前面的举着电筒,后面的乐颠颠跟着。
梅朵碰碰我说:“呢,你的公公婆婆来啦。”
“别乱说。”我觉得好尴尬,心律顿时失常,乱跳不止。
嗓子发哑,还没想好说些什么,两位老人已到跟前,开心的接下我们手里的东西。
桥叔叔在电筒的余光中打量我俩,桥家妈妈照亮脚下的路提醒:“梅朵、子归小心点,农村的路不好走。”
这说话的内容,好像同我们挺熟。这语气?让我想起一个人来,梅妈妈,顿时觉得好亲切,一颗不安的心平静下来。才想起问候:“叔叔、阿姨好!”
阿姨连声答应:“好,好,注意看路哦。”她说的是川话,这声音,我总觉得在哪里听见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们也是农村长大的,而且我们老家在半山腰,那里的路比这里还难走。”我也用川话回她。
桥家妈很惊喜:“妹儿,你的川话说得嘿地道哦。”
“都是萧河教的。”
“哈哈……”老人开心大笑。
我和阿姨很聊得来,三言两语就整到一块了。
房子的屋檐下亮着灯,照见附近的一切,让我约摸看清这里的情况。
萧河的老宅是一栋两层高的吊脚楼,白色的墙面上交错着田字形的木方,这种结构只有在七八十年代的老照片里才能见到,显得古朴神秘。
房子后面是一个小山丘,比我们一路上见过的都要高,显然没被现代化的机器修理过。
房子周围环绕着竹林,婀罗多姿的枝条在晚风中轻飘慢舞。
阵阵清香随夜风扑来沁人心脾,我深深吸上一口问道:“萧河,是什么花这么香?”
萧河得意道:“我这里的花可多了,今天太晚,明天早点起来看。”
“对头,对头,走,咱们先吃饭。”阿姨一手一个拉住我和梅朵往屋里走。
梅朵躲到她身后敲敲我的头做了个鬼脸,悄悄说:“你这婆婆妈不错哦。”
阿姨见我们鬼鬼祟祟问道:“两个妹子在说啥子悄悄话哟?”
“没有,没有。”我的脸第一次红成一道晚霞,啥时候变得如此害羞起来。
进到堂屋,最引人注意的不是这里的家私摆设,而是左手墙边的那根烟囱。这里是吃饭的地方,烟囱下面当然不是煮饭用的灶炕。可它毕竟又是个灶炕,又是做什么用的呢?
我走近了看,灶炕上面与烟囱挨着的地方是一个神龛,里面立着两个灵牌,上面分别写着“桥安达”“王素英”,想来应该是萧河的爷爷和奶奶。
本来还有点寒凉的感觉,走到这里倍感温暖,想起刚进屋的时候,光顾兴奋了,也没留意,现在忆起实在是比外面暖和许多,又见灶炕里火星闪烁,我终于明白了此炕的用途,就是一个壁式的烤火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