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个则根据旅洁手机上的定位直奔楼道而去。
叫这里小区实在是高抬了这里的身价。
瓷砖已掉落大半的外墙像个随时都会扔出暗器的杀手;锈迹斑斑并挂满蜘蛛网的铁门估计连瘾君子都应付不了;楼道里没有梯灯更没有电梯,大白天也看不清身边人的脸。
我的心咯噔一下就要渗出泪来,这哪里像个退休老师该居住的地方,他和师母到底过着怎样的生活?
我们沿着那灰尘扑扑的水泥楼梯一直往上爬,亲身感受着唯老师气喘吁吁的步伐,五楼……七楼……十楼……。
一阵猛烈的咳嗽声打断我的默数。
“别再上去了,就是这里。”旅洁的手机发出了提示音并叫住大家。
停住的位置并不在转角处的平台上而是在楼梯的中央,可以看见上下的来人。
“想干坏事的人不都喜欢躲躲藏藏吗?这个位置?”我瘪着嘴又加上一句“怪不得镇里会认定为意外。”说完抬抬眼皮,为自己的推理洋洋得意。
看吧这可不算骄傲,专业人士马上说了:“子归说的有道理,有预谋的人的确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如果说是即兴犯罪或是熟人作案到是有可能的。”
夸了我旅洁不再说话,就见她来来回回在楼梯上挪步,这里摸摸那里瞧瞧。都说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我们这群门外汉只能傻站着不添乱就真的不错了。
“走吧。”一直低头沉思的旅洁开口就要离开。
“这就走啦?”梅朵有样学样东摸西瞧,想要立功的心还在萌动。
“走啦!”旅洁说时已下到了九楼。
“你发现什么没有?”我连走带跳的追下去。
旅洁回过头看着我说:“现在有两件事要做。”
我木然,顿了一会儿才问:“哪两件事?”
“第一件,你们三个去超市买些水果、牛奶之类的东西。这第二件吗,与你们无关,你们只管做好第一件就行。”
听完我更呆了,那两人也一头雾水。旅洁像有天大的事儿要做,噔噔跑得贼快,转眼就消失在拐弯处。
她的身后响起同样急促的脚步声,那是我们三个在猛追。
到一楼时她的脚步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麻将撞击桌面的声音和一群妇女的嬉笑漫骂声。
吵得人心烦意乱之时一个温柔的声音让我精神一振,那温软的腔调只吐了一个字“妈……”。
哟,身后发出来的,我转头一看是任真。
再回头看前面,旁边的麻将屋大门敞开,正对门口坐着的那位有些熟习,细看两眼就认出来了,就是任真的妈妈。
上楼时怎么没发现她们?我看看时间,还早一点不到,估计上楼时麻友们还没聚齐吧。
望着那对母女,我两眼都是羡慕的火光,烧得痛了才想起旅洁不见了,想着她交待的事儿,不清不楚的,得打个电话问明白呀。
“堂客你跑哪儿去了?”我火道。
“我在开车,先不说了,忙!”
“慢点挂,我说你让买那些东西是几个意思?”
“哎呀,你没听见楼上的咳嗽声吗?急促中带着啰音,那是唯师母,钱你先垫着,晚上堂客给你报帐……”
我还想问明白点,那丫已经挂了。
再等我回过神身边又少了一位,这次不见的是任真,桌上就剩下她妈妈,手握两块麻将,大叫了一声:“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