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拍身上的土,对巫马心说道:“好了,他们休战了。”
巫马心听的啧啧称奇。
黄绿两方果然不再打斗,各自收拾着尸体和刀枪,片刻之间,田埂上恢复了原来的样子。黄衣人一声呼喝,全都扎进田地。青苗抖动几下,恢复了平静,一个人影也看不到了。绿衣人同样退进田地,只不过比黄衣人慢了一些。
老农蹲在田埂上,伸手按住一架投石机。绿衣人看了老农一眼,又抱了抱拳,转身离开了。老农将投石机从天地里拿了出来,揣进怀里。
巫马心好奇的问道:“老兄,他们是什么人?”
“人?哈哈,好吧,就算是人吧。”老农从烟袋里掏出一些杂草,塞进竹管,随后又拿出两块石头敲出火花点燃,鼻子里喷出一股青烟,说道,“穿着黄衣的是蝗族,穿着绿衣的是蟾族。这两族常年大战,从来没有停止过,每天看他们打仗,倒也是一种乐趣。”
啖巴枯,巫马心不会认错的。他吸出来的烟和大师兄汪自清一样,只是味道不如龙碾草那般鲜美,反倒有些呛人。
巫马心问道:“这两个族?为何长得如此矮小?”
“哈哈,因为它们本身就不是人。”老农笑道,“这个蝗族,本就是蝗虫一样后代,而那个蟾族,就是蟾蜍的后代。几千年前,神魔大战,陨落的魔血刚好洒在这座山上。这些家伙刚好吸食了魔血,所以才幻化出了人形,但大脑依旧是原来的大脑,所以离不开这座农田,该吃草的吃草,该吃虫的吃虫,哈哈。”
“原来如此。”巫马心似乎明白了一些,继续问道:“那你拿它们的这个玩意做什么用?”
“这个呀?”老农翻转一下手里的袖珍投石机,“人自诩聪明绝顶,其实反倒不如它们更加纯粹与直接。我拿这个,就是为了给启王参考用的。”
“老兄,你也是启王殿下的大将?”
“哈哈,大将谈不上,之前的确一直跟在启王身边讨碗饭吃。”老农又吸了一口竹管,仔细打量着巫马心,“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可是巫马家人?”
“正是,在下巫马心,自端国而来。”
“如此便最好了,我的犁杖刚好出了点问题,可否麻烦巫马兄弟给看一看?”
“自当从命。”
“果然爽快。”老农将手上的投石机和长弓都递给巫马心,说道,“还得麻烦兄弟一件事,他日遇到启王,麻烦将这两样东西交给他,就说阳山老农给他带好了。”
“定不辱命。”巫马心接过那个小东西,虽说用的都是寻常木棍,但做得十分精致,如同一件艺术品一般。巫马心说道,“你们莫非都是启王安排在这里等我的?”
老农同情的看着他,一副你才明白的样子。他又吸了口啖巴枯,说道:“也不全是。外界皆以为启王无非是想杀掉顺王,夺取皇位,这便是乡野百姓肤浅之处了。”
“哦?”
“哈哈,顺王派我等在此耕田捕鱼,伐木读书,为的是体会民生疾苦,寻求抚民之法,治国大计。”
俩人沿着田埂继续走着,前面的田地依然在耕种。
酷日当头,牛喘着粗气,打着沉重的喷鼻,低着头往前使劲的拉着犁铧,泥土快速的向旁边翻滚开来。
巫马心诧异的问道:“这里的地竟然不是一起种下来的?”
老农说道:“自然不是。不同的作物有不同的要求,哪怕是同一种作物,在不同的光照和湿度,也要有不同的耕种方法。凡耕之大方,力者欲柔,柔者欲力;息者欲劳,劳者欲息;棘者欲肥,肥者欲棘;急者欲缓,缓者欲急;湿者欲燥,燥者欲湿,便是这个道理。”
“哦。”巫马心连连点头,其实他一句也没听懂。
老农指着不远处说道:“前面就是我家了,过去喝杯水吧。”
巫马心抱拳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
小院很清雅,墙上挂满丝瓜,篱笆上挂满豆荚,绿油油的叶子挺直了腰杆迎着阳光,幽美恬静。门口长着一排梧桐,最大的有碗口粗细,最小的也有茶杯口大小。院子北边是一间低矮破旧的南房,顶上的瓦片压得密如鱼鳞,屋里终年不见阳光,昏暗潮湿,墙皮早已脱落了,墙上凹凸不平。院子东边的一排牛舍则高大明亮,里面趴着一只老黄牛。可见在老农心里,牛比他还要金贵。
巫马心问道:“老兄,犁杖在何处?”
“不急,先喝口水。”老农给巫马心倒了水,随即拿出一面锣敲了起来,四周顿时响起了奔腾的脚步声。
巫马心眉头一皱,心里顿时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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