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马心张开嘴巴,“哇哇”的吐了起来,直到把最后一滴蝙蝠的汁液都吐个干净这才好受一些,无力的坐在地上。
巫马心如梦转醒,险些因为一时对温情的贪念而误了大事,功亏一篑。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向爹娘磕了一响头,再次起身的时候仿佛成熟了许多。成熟总是有代价的,不论你舍不舍得,都要放手。
“老大,老二,老三,老四。”巫马心大声喝道,“他们已经死了,我们只是在自欺欺人,如果我们一直活在过去,那么我们也会没命的。”
几个人顿时回过神来,起身想要离开,耳边随即响起了撕心裂肺的呼喊:清儿,良儿,鸣儿,之儿……人最舍不得的,就是娘亲呼唤你的小名。
“巫马心,你怎么这么狠心呀。”马伟良的娘痛苦的哀嚎道,“你忘恩负义,不想见你的父母,凭什么也不让我的孩儿跟我多呆一会儿。”
娄一鸣的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说道:“我求求你了,你就行行好,让鸣儿再和我多呆一会儿吧。”
……
不止是他们,巫马心的心也同样摔得粉碎。
“小五。”汪自清说道,“你先去吧,我想陪陪我娘,等你回来的时候我们再和你走,如果你忘了路过这里,那我们也不会怪你,能留在这里尽尽孝心,我们也知足了。”
其他三人也都用力的点头。大仇得报,至亲团圆,这是每个人都想要的,也最不舍得放手的,至于端国,使命……那些与他们有何关系,只要能一直和爹娘在一起,是生是死是龙是虫又有什么关系。
“好吧。”巫马心用力的点点头,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绝不是埋怨,更多的是羡慕。
巫马心穿过冰洞朝外走去,娄一鸣扶起爹娘,说道:“我给你讲讲我……我的经历,可神奇了。”马伟良从他娘手上接过装豆子的盆,朝石磨的孔里倒去,他爹用力的推着,不住的说道:“你果然长大了,倒的比你娘均匀多了。”汪自清夹起一块烧红的铁块,不断的捶打,他爹在一旁不住的点头,但嘴上依然说着:“用力要匀,要注意火候,不可着急。”程净之将爹娘扶坐在地上,抓起一条海鱼切成薄片:“爹,娘,这个叫刺身,城里人都这么吃,你们尝尝。”
洞壁深处,一个满头金色长发,两道金色蚕眉的女人轻声问道:“岭主,要不要去拦住巫马心?”
“算了,由他去吧。”时不谢平静的说道,“成亦是败,败亦是成,一切自有天数,我们不必杞人忧天。”
“是。”
通往象窟的铁索完全被冰雪覆盖,已经冻僵在半空,任人踩踏也纹丝不动,只飘落簌簌雪渣。山顶奇寒无比,微弱的阳光勉强照到闪烁寒光的地壳,冰川漫天盖地,冻结所有生命,死一般的寂静。山壁挂着高达千丈的大冰瀑,冰沟阡陌纵横,冰裂缝直插地心。冰雪之上矗立着大小不一的巨大兽骨,空气中散发着悠久的亘古气息,昏暗,苍凉,荒芜。
这是一种无法描述的寒冷,巫马心感觉自己被肢解了,头和四肢都像被冻掉一般毫无知觉。
巫马心听破锣师叔讲过,在上古时期,陆地上到处都是巨兽的身影,长毛的猛犸象,锋刃的剑齿虎,而人与野马、驼鹿、野牛、熊一样,都是食物,他们的区别只有好吃与不好吃而已。任何一个嗜杀成性的统治者都逃不过天劫,不论你是野兽还是人。人与野兽本来也没有本质的区别,这些所谓的差异与等级,都是统治者定义的,在上古时期的巨兽眼中,人与驼鹿并无区别,但与野马和熊还是有区别的,就像如今老鼠和狗的区别一样。随后天劫来临,所有的水都结成了冰,所有的土地都被雪覆盖,所有的皮毛都如纸一样薄,所有的生命如发丝一般脆弱,而人类因为弱小,因为无能,反而躲过一劫。而象窟,仿佛就是那场天劫残留下来的地方。
山顶正中,是由巨大猛犸象肋骨做成的万象厅,无墙无顶,依稀可见一个白胖老者孤独的坐在象牙桌旁,用鼻子吸着酒水,盛酒的杯子大得夸张,是整个大象颅骨。万象厅左侧矗立着一根一人粗的铁棍,虽然年深日久,已被厚厚的冰雪覆盖,但依然可见里面金光流转,显露出不可一世的霸气。这根神铁为大禹治水时定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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