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曹丙南随后眼睛一瞪,说道,“谁说你不是外人的!”
俩人一个焦急,一个顽皮,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却也让马伟良弄清楚了一个事实:他被骗了!他们根本不知道素秋谷在哪儿,但现在他们知道了!
“啊!”马伟良惊呼,“丙南,叫上奶奶赶快走,一会儿斗兽山的人就会来。”
“你竟然带斗兽山的人来我们谷!”曹丙南的脸顿时沉了下来,一把抢过装着玉米面的盆:“亏我还让奶奶救你,算我看错了人。”
马伟良一时百口莫辩,心中痛苦不已。
这时,窗外一个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南丫头,算了,他也不是故意的,这都是命数。”
曹丙南惊讶的隔着窗子叫道:“奶奶,你回来了。”
老太太缓慢的挪步进了屋,之前伤病过重,马伟良并未看清她的长相,眼前的老太太年逾古稀,个子不高,一头白发,脸上却十分白嫩,一丝皱纹也没有,而且精神矍铄,眼睛中闪动着睿智的光芒,仿佛可以看穿人的内心,一看便知不是平凡的老太太。
“老人家。”马伟良一躬到地。
“你是斗兽山的人吧?”老太太很平静的问道。
“我……”马伟良有些语塞,面对老太太凌厉的眼神,他不敢说谎,“之前偶然认识了鼠庄的一个朋友,恰逢遭难,便去投奔那里避难。”
听到此处,曹丙南横眉怒目的说道:“怪不得你知道他们要来,原来你投奔了鼠庄,你不知道那帮人都是人渣么?”说罢,竟扬起了手中的鞭子,马伟良并没有躲,一鞭子正抽在马伟良的肩头,顿时鲜血直流。
曹丙南毫不留情,也并没有停手的意思,老太太这次没有阻拦。三鞭子下去,马伟良的肩头已经皮开肉绽,老太太这才说话:“南丫头,好了,他也无非是报仇心切,想攀棵大树而已,饶了他吧。”
曹丙南这才停住了手,马伟良望着她,低声说道:“对不起。”
老太太不紧不慢的说道:“你是当年桥洞村的遗孤?”
“是的。”马伟良依然半躬着身体说道,“在下的确是二十年前桥洞村的遗孤,被不沾大师所救,赠予绰号目不沾光。”
“对了,之前你说过你叫马伟良……”老太太说道,“你家好像是开磨坊的吧,我还吃过你们家豆腐呢。”
马伟良感觉有人在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捏了一下,眼眶立刻湿润了。
老太太话锋一转,说道:“说说你来的目的吧。”
“是。”马伟良将茶馆发生的事简单讲述一遍,继续说道,“我听说他们已经找到此处,十分担心丙南安危,所以赶来相救。”
曹丙南在一旁说道:“就你那点本事,还说救我。”
“救不了也可以死在一起。”
曹丙南在一旁听得心中一阵温暖,看着他肩头的伤,反倒有些怪自己下手太重了。
老太太不紧不慢的说道:“不止这些吧?”
马伟良答道:“不敢欺瞒前辈,当年屠村之仇未报,寝食难安,如今风王已死,鬼王尚存,听说赤鱬之肝可以将他引出来,在下冒昧,也有相借之念。”
“赤鱬之肝?奶奶,那是什么东西?”曹丙南竟然都不知道素秋谷中还有此物,诧异的问道。
“不告诉你是为了你的安全,人心叵测,凡事少招惹为妙。”老太太微微一笑,说道:“肝主疏泄,故有解毒之功效,此赤鱬之肝定是解毒良药,鬼王偏好用毒,此正是他所忌惮之物。”
老太太叹口气,继续说道:“你想报仇自然无可厚非,但不该加入斗兽山,否则即使你杀了鬼王,你也会变成鬼王。人,不要轻易考验自己出淤泥而不染的本事。”
“是,在下谨遵前辈教诲。”
老太太朝窗外扫了一眼,问道:“这赤鱬之肝的事,也是他们告诉你的吧?”
马伟良吃惊的朝窗外看去,只见舒书、毛师师、苟牛、郎七九、鲍云以及一众手下正小心翼翼的朝谷内走,不住的感慨这方天地的神奇。
果然是他们利用我,马伟良气愤得双拳紧握的说道:“请前辈与丙南带着赤鱬之肝离开,我来挡住他们。”
“无妨。”老太太走到柜子边,轻轻的念动咒语,墙上画中的蛇如同听懂了一般,闭上了眼睛。打开柜子,里面是一个满是法咒的铜盒,盒中装着牛眼大小的青色圆珠。老太太将它递给马伟良说道:“这便是你要借的东西。”
马伟良有些疑惑,如此庞大的妖兽,肝怎么会这么小?老太太自然明白他的想法,笑着说道:“脏器乃体之根本,越大越是累赘,修炼的第一要务便是将脏器缩小,上古成仙成魔者,早已五脏归一,只剩下一颗元丹了。”
马伟良双手将黑珠高高捧起,单膝跪地:“老人家的大恩,马伟良没齿难忘,待大仇得报,必来素秋谷,当牛做马再所不辞。”
“还叫马伟良?”老太太微笑道,“按次序,你应该叫十八伟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