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带着一份悲戚和一份自豪,大丈夫能行事如此,做子女的同样骄傲。
直觉告诉巫马心,他是坦荡之人,不可能是他下的毒。
不李蕴哲的表情却有些不自然,她同样端起两碗酒,轻声叫道:“姐姐。”
马伟良毫无反应。不李蕴哲只得走近几步,提高了音量叫道:“姐姐。”
“呃。”马伟良发现是在叫自己,这才反应过来他穿的是女装,赶紧捏起嗓子答道,“哎。”
不李蕴哲心中生起对巫马心的同情,这么俊美的一个小生,怎么找了这么个又粗又壮的丑八怪,脸上涂的跟年画中的鬼一般,看来真是人各有志,不得强求呀。她面带微笑的说道:“我们也喝一碗吧,我敬姐姐。”
“好。”马伟良伸出粗大的手便要去接,巫马心却一把拦住他,说道:“我内人不胜酒力,我代她吧。”马伟良很是诧异,但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于是点点头,把手缩了回来。
“也好。”不李蕴哲面上表情毫无变化,依然笑得十分自然得体,“那我敬巫马少侠一碗。”
巫马心同样仰头一饮而尽,体内的怪兽则大快朵颐。
“巫马少侠。”不吴殿宇抱拳道,“家父仙逝未满一月,请恕在下不能饮酒相陪。”
“恪守孝道为重,不必介怀。”巫马心说着,抱拳拱手道,“长辈之事我们无权争论是非,现既已了结,我们也便再无牵挂,请为风王前辈入土为安,告辞了。”
“嗯,不送。”不吴殿宇躬身施礼,不李蕴哲也道了个万福,目送两人出了灵堂。
二十年恩怨,相逢一笑泯恩仇。
巫马心与马伟良找了一间酒馆,许久未见,都十分急切的诉说着自己的经历,打听着对方的情况。马伟良已经脱去了女装,但依然还戴着假发。
“什么!你入了斗兽山!”巫马心惊得目瞪口呆,手中的酒碗险些摔到地上。
“嘘。”马伟良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点声儿,现在全州都在抓我呢。”
“哦,哦。”巫马心吐了下舌头。
马伟良叹道:“唉,我也是没有办法。”
“师父知道么?”
马伟良摇了摇头,独自干了一碗酒。巫马心也并未指责他,毕竟人各有志,随后也干了一碗。
“小五,你来这里做什么?”马伟良问道。
“我来找一个叫鱼淼的人,她是润下族的。”巫马心将事情简单的讲述了一番。
“水妖?!”马伟良同样诧异。
“嗯,其实水妖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可怕,我感觉反倒更单纯善良一些。”
“哦。”马伟良本想说鼠庄的人也很讲义气,但想到他们的所作所为,还是没有底气说出口,思索一下,转移话题说道,“我刚来者州时,为了执行任务,了解了一下这里的情况,我给你说说。”
……
者州地域广阔,有三种势力共存。
驻守此地的哀王嵬名者埋自然是最大的一支,兵多将广,想在者州生存,必然少不了需要孝敬哀王,他也乐得笑纳。
其次便是曲直族的叶张家。老家主叶张宇闭关隐世之后,叶张家便搬来者州,后来当家人叶张士英迷上炼丹,家族事务便都交由女儿叶张凡打理。叶张凡有倾国倾城之貌,又有英姿飒爽之风,手下众人虽十分倾慕,但在她的强大气场面前都有些自惭形秽,没有人敢有非份之想。
单身的女人都有各种各样的原因,这种最让人叹惋。
叶张家在这罪人流放之地做起劫富济贫的行当,没有靠山的流放之人争相入伙,人多势重。这样明目张胆,自然被哀王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双方摩擦不断,但叶张凡十分聪颖,做事不留痕迹,哀王即使抓到了犯事之人,也无法抓到她的把柄,颇为无可奈何。
还有一支不容小觑的势力是当地的双圣教,两位教主自称是天帝的眼目转世,原本只是为人算命祈福。穷算命,富烧香,算的人多了,便成立了教派。最近双圣教又迎回了他们的母亲,称为无上姥姥,不但广施恩德,更是替百姓惩奸除恶,十分得人心。
马伟良喝碗酒润了润喉,说道:“若想寻人,驻军肯定是靠不住的,哀王只知道贪钱索贿,根本不理百姓疾苦。无上姥姥虽然神通广大,但神龙见首不见尾,根本无处寻找,而且这些门徒邪性得很,最好还是不要招惹为妙。叶张家多是贩夫走卒和贫苦百姓,眼线颇多,倒是可以去跟他们打听一下。”
“嗯,我听你的。”巫马心说道,“我该去什么地方找他们呢?”
“你随便找个人打听就行,在者州,叶张家的宅院无人不知。”
“好。”巫马心问道,“老二,那你接下来要去哪儿?”
马伟良说道:“山上派我回去找血王,将噬魄鼎交给他。”
“装有血王魂魄的那个宝物?”巫马心吃了一惊:“莫非斗兽山与血王还有关系?”
马伟良摇了摇头:“这个就不知道了。”
二人又喝了一会儿,就此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