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王俊杰与花王艳涛是花王玉的逆鳞,每当想起便会头痛欲裂,她从腰间的锦囊中摸出两粒药丸放入口中,这才好受些。花王玉长出一口气,松开紧皱的眉头,闭目养神。
花王家族的人都有携带锦囊的习惯,刚一出生,母亲便会从寺庙中求得一块禅布缝制锦囊,并绣上名字,挂在孩子的胸前。锦囊中除了医治内外伤的丹药,最主要的是盛放冰蚕丝网。
负责守寨的花王昱翰前来通报:“玉主,门外有人求见,自称是润下族灭恶域域主金晓波。”
若是按照以前各族结盟的规矩,她还要称他一声世叔,虽然同在行州,可灭恶域与花王寨从无往来,况且灭恶域的人行事奸狡诡谲,一向被她所不齿,他怎么会突然到访?
花王玉心生疑虑,平静的说道:“你没有打发他么?”
“属下对他说:‘我寨中皆为女流,不便留客’,可是他执意要见玉主,愿意在寨门等候。”
花王玉摆手道:“你就说我身体不适,不宜见客。”
“是!”
不多时,花王昱翰又回来了,双手捧着一个锦囊,说道:“金域主说,把这个交给您,病就好了。”
花王玉向锦囊扫了一眼,顿时一阵惊悸,目光茫然,如同泥塑木雕般呆立当场。
“玉主?”花王昱翰轻声问道。
“呃……”花王玉感觉自己的大脑刚从遥远的地方摸索回来一般,颤声说道,“请他进来。”
“是。”
花王玉深吸一口气,用手缓慢的摩挲着锦囊上的名字:花王艳涛。
对于这个弟弟,她又爱又恨,你个杀千刀的!
这时,一个脊背笔直精神矍铄的老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身材纤细,不苟言笑的孪生姐妹,声音爽朗有力:“玉侄女,好久不见了。”
润下族的每个域是同一姓氏家族的聚集,与趋善域的姓氏不同,灭恶域的首领为金晓波,域民也均为金姓,除了他们在海底发现的那个怪物,润下族的第一高手沙须鲛。灭恶域的将士分为左右两军,左军将领金彦斌,以强攻闻名,右军将领金峰,以固守著称,此域虽然人数不多,但却攻守兼备,毫无破绽。
金域主的贴身保镖是一对孪生姐妹,姐姐叫金美佳,妹妹叫金美红。润下族中的强者,可以在任何有水的地方来去自如,但由于身型所限,很多人无法进出水井与沟渠之类窄小的地方,但这两姐妹身体都如海蛇一般纤细,能够从海中进入暗河,再从水井中游出,因此除了保护域主安全外,还是灭恶域中的顶尖刺客。
本无交情,更懒得客套,花王玉欠了欠身,开门见山的问道:“敢问金域主这锦囊从何而得?”
金美佳见她如此无礼,峨眉倒蹙,想要争辩一言,却被金晓波拦了下来。金域主倒没有生气,自己拉了把椅子坐下,微笑着说道:“此物是我域子民偶然间拾得的,特来归还。”
“多谢金域主。”花王玉说着,心中多有不耻,水妖遍布花街柳巷,没准又是哪个从恩客那里偷来的。
金美佳闻到了一丝鄙视,同样暗哼一声,心道:这是我们水妖的本事,你这么不解风情,难怪嫁不出去。
金晓波却不以为意,继续侃侃而谈:“金娜不仅得到了这个锦囊,而且还探听到了老护法的消息。”
听到这句话,花王玉陷入沉思,隐蔽多年的家族痛苦再次涌起,整颗心如果被冰蚕丝网勒着一般。
“当年老护法花王俊杰与少主花王艳涛并非背门叛族,而是为了救出曲直族首领漆雕烛才出此下策,不得已而为之。老护法幸不辱命,并将地图分别纹在九名族人身上,之后便躲进深山,乔装易俗,建立蜂巢迷宫,对外号称鬼纹族。”
多年以来,花王玉也曾经怀疑过自己的判断,但此刻被灭恶域域主证实,更让她看到了自己的幼稚,急切的问道:“可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么?”
金晓波叹了口气,说道:“据说是藏匿在阵州荒山,后来出了状况,整个鬼纹族一夜间消失,只留一座迷宫和战死的尸体,就连刻着地图的九个族人也都下落不明,据说已经被人杀了,尸骨无存。”
灭恶域域主的话如同晴天霹雳,震得花王玉脑袋嗡嗡作响,这么多年以来,她设想过很多可能,但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当年弟弟任性妄为助纣为虐,父亲纵容娇惯,不惜祸及全族,不成想竟是为了这个目的,自己的狭隘心胸使仇恨与日俱增,不仅误会老家主,让父亲与弟弟颠沛流离,更让众多忠诚的族人蒙冤。
金晓波微笑着盯着她的眼睛,此刻她的头脑中只有四个字在来回飘荡:以死谢罪。
“啊!”花王玉如同着魔一般大吼一声,右手颤抖着掏出匕首朝自己的心口扎去,旁边站着的花王昱翰根本来不及反应,吓得花容失色。金晓波眼疾手快,右手曲指一弹,一道温和的水流向前飞出,那水看似柔弱无力,却速度极快,瞬间包裹住她的手腕,花王玉只觉得一股清凉顺着血液流淌全身,烦躁的心顿时平静许多,麻木的坐椅子上,那水流又仿佛变幻成了一只手,轻轻的将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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