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有人,向上扬了扬手,院中水井中的水喷涌而出,扑向汪自清,汪自清双拳燃火交叉在头顶,雾气升腾,分成六股水流从侧面流下,形成一个水做的牢笼,鱼淼则快步走出院门,脸上毫无表情。
汪自清身具火晶之力,也熟悉了对火晶的操控,但毕竟水火相克,且井中之水连通河流,源源不断,自己明显处于下风,十分吃力。汪自清运动内力,火焰从双拳喷薄而出,蒸汽四蹿,尝试几次,终于打开一个缺口,从里面钻了出来,身上的水珠依然不断的化成蒸汽,没了支撑,井中的水“哗”的一声掉落地面,玉珠四溅。
“哈哈,你输了。”俞几乌看到两个黑衣人带着梦游一般的鱼淼在路口朝南转去,哈哈大笑道,“走在前面那个家伙眼神空洞,定是控魂的高手,鱼淼应该已经被他控制了,旁边的那个手上不停的在玩一个小纸片,应该是控制傀儡的高手,不可轻敌。”
“嗯。”鱼刺答应一声,大踏步的走了过去。
上天是公平的,不可能让你同时拥有最强大脑和健壮身躯。俞几乌是润下族中最聪明的一个,但却也是身体最羸弱的一个。
程净之来到路上,看到鱼兰也从另一个方向跑了过来。“又一个纸片人。”程净之暗自叫着,跑上前去伸出胳膊拦在她的腰上,由于惯性,鱼兰整个人趴到他的身上,满脸羞愧的嗔怪道:“你个流氓!”
“啊。”程净之满脸窘态,支吾着说道,“这回不是纸片人呀。”
鱼兰脸上羞愧马上变成了惊讶:“你也遇到了纸片人?”
“对呀,和你们俩一模一样的。”程净之同样惊讶,看来她也遇到了。
“糟了,小姐有危险。”鱼兰说着,拉起程净之便走。
“你怎么知道是那个方向?”
“直觉。”鱼兰回答道。
其实并非是鱼兰随意的感觉,也并不是想要隐瞒,只是这个事情解释起来颇费些口舌,有时间的时候再慢慢告诉他也不迟。她要凭借着空气中的水分变化来感受到的,润下族的人,随时随地都中吸收着空气中的水分,沿着水分少的痕迹便可以找到她,但这种微小的差别,常人无法觉察,只有她们才能感知得到。
汪自清也在赶来的路上,他是追寻着灯油的味道。
……
夜魅察觉到有人朝他们走来,停了下来,伸手掏出五个纸人撒了出去,瞬间变成了五个满脸长髯的老者,一个是身着锦衣手持匕首的管家,一个是身着粗布手拿木桨的船夫,一个是身着黑衣手持钢刀的看门院鬼,一个是身着锦袍手拿戒尺的员外,一个是穿着官服空着手的朝廷命官。看着拦在前面的五人,鱼刺冷笑一声,抽出鳍骨刀,丝毫没有减缓自己的速度。
夜祤带着鱼淼也停了下来,本来他可以趁着夜魅与他缠斗的时机先行溜走,但他们夜叉军向来自负,根本没有这个习惯。
这五人看似奇形怪状,身手却不弱,迅速将鱼刺包围起来。管家匕首直刺后背,船夫木桨横扫下盘,院鬼钢刀攻击左路,员外戒尺打向右方,那朝廷命官飞向面门,张开五爪向下抓来。鱼刺闪转腾挪,躲开了五人的攻击,与他们战在一处。鱼刺毕竟是润下族的第一高手,几个回合下来,已经看出破绽,挥动鳍骨刀,五人被砍中之后灵气飘散,化为纸片躺在地上,并无破损。
夜魅心头猛的一震但并未惊慌,知道这五人根本拦不住他,只是不知来者何人,试试他的深浅罢了。
看来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货色,夜魅又从怀里掏出三个纸人,抛撒出去,顿时化身出了三个其貌不扬的人:身着绿袍手持拂尘的奸诈太监、黄色绸缎手拿算盘的悭吝掌柜、一身夜行衣手持钢刀的刁恶毛贼,他们却有一个共同之处——鼻梁上都有一块白色胎记。
鱼刺面无表情,只是拎着鳍骨刀冷冷的看着。
毛贼几个跟斗翻到近前,鳍骨刀刚要落下,那毛贼却又向侧面翻去。鱼刺收回鳍骨刀,静静的看着,那毛贼在身前背后不停的翻转,一刻不停,却也丝毫没有攻击的意思。那毛贼越翻越快,让人眼花缭乱,重影无数,根本无法分辨哪个是他的真身。那太监翘起兰花指抚着头发,像看戏一样看着毛贼翻转,不时发出“噗嗤”的笑声,眉眼妩媚的乱动。那掌柜却低头不语,只是一个劲的扒拉着手中的算珠,杂乱刺耳,扰得人心烦意乱。
那太监诡异的笑了笑,一捋拂尘,无数细丝飞出,如同钢针一般射向鱼刺,那掌柜也同时发难,将算盘在手上一拍,算珠散开落入地面,夹杂着飞扬尘土向鱼刺飞速滚来。鱼刺余光一扫,那毛贼也高高跃起,一柄钢刀闪着白光已插向他的右肋。
看似滑稽之人,实则最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