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州,桥洞村,冰屋。
汪自清呆住了,屋里不知何时站立了六个人,其中一人正是不沾大师,三人连忙伏地叩首:“参见师父。”
不沾大师一动不动,毫无反应。
汪自清不敢抬头,颤声说道:“师父可是怪我们不听话,太过冲动?仇人就在眼前,弟子们实在是无法自制,还望师父息怒。”
不沾大师依旧面无表情。
马伟良心生怪异,战战兢兢的抬头望去,发现眼前的师父并非真人,而是一个假的人偶,连忙拉住汪自清:“老大,这不是师父,而是师叔做的人偶。”
破锣道人对于这类旁门左道十分精通,面具、人偶都做得与真人一般无二,甚至举止表情都分毫不差。
汪自清连忙对另外两人说道:“我们快进地窖。”
程净之走向墙边,费力的打开地窖盖板,取出火折子打着火,扶起马伟良向里面走去。
汪自清半个身子已进入地窖,仍然不放心的向上望着,总感觉哪里不对。
啊!他突然想到一个关键的所在:多了两个人!
汪自清费力的将“巫马心”和“娄一鸣”两个假人扔进地窖,自己也跳了进来,小心的拉过青石板将入口盖好。
三人这才安心的靠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心中不免一阵难受,五兄弟从小一起长大,同生共死,想不到此时只剩下他们三个面目全非,伤痕累累的躯壳和这两个假人。看来师父与师叔早就预料到今天的结果,自知无法阻拦,只好暗中相助,着实用心良苦。
三十六计,李代桃僵!
上面传来一阵乱糟糟的脚步声,看来怒王他们也已经到了冰屋。汪自清示意程净之吹灭火折子,不要出声,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怒王大人,夜痕大人,裴宏大人,那三个逆党此时就在这茅屋之内。”拓跋城说道。
怒王隔着窗纸望去,隐约可见四个人影,微微一笑:“看来不止他们三个,不沾老贼竟然也在。”
拓跋城挥手喝道:“冲!”。
白袍将领带着一队符兵推门冲了进去,眨眼之间却全部变成尸体飞了出来,浑身上下看不到一点伤痕,只有双眼成了两个血洞,眼球不翼而飞。
冲进冰屋的一队符兵顷刻殒命,在场众人无不骇然。
绿袍将领恼羞成怒,抄起狼牙棒,领着一队符兵冲了进去,同样在呼吸之间横着飞出,并未比之前好到哪里。
拓跋城抓起一具符兵尸体仔细查验,除了眼球丢失外,百会穴上还插了一支银针。怒王心中暗惊,看来这不沾大师果然有些手段。
“不必麻烦怒王大人,还是让我来吧!”裴宏大喝一声,带领一队红袍军从后面赶来,随即下令道:“雾!”
红袍军从怀中掏出竹管,捅破窗纸,吹出一道道白烟,冰屋内很快腾起一层薄雾,人影变得模糊起来。
“箭!”
红袍军摘下红色长弓,四支红翎长箭搭上弦上,朝着窗口射去。四道红光擦着符兵的身体刺入冰屋,吓得他们魂飞魄散,一动不敢动,冰屋之中,四个模糊的身影应声倒地。
“晴!”
红袍军反转竹管,用力吹气,白雾顺着窗上的洞飘散出来,屋内恢复明朗,地上躺着四具尸体。
夜痕对于裴宏这种炫耀的方式嗤之以鼻,怒王也并无好感,甚至有些厌恶,但碍于他红袍军的身份,报拳笑道:“红袍军果然名不虚传,佩服,佩服。”
裴宏倒是十分受用,一副趾高气扬的表情,裴九天也跟着感觉脸上有光,自豪的挺了挺胸脯。
“进!”拓跋城急于找回场子,大手一挥,带着符兵踢开房门冲了进去,接着怒王、夜痕、裴宏和裴九天等人也都走了进来。
裴九天看向地上的三具尸体,心里无比畅快,这就是招惹裴府的下场!不对,不沾大师不是有五个弟子么,除了炸死的那个,怎么还少了一个?裴九天连忙道出心中的疑问。
“父亲,那个使银针的人早已被夜大人一箭射死,尸体应该还在院外。”裴宏恭维的说道,虽然并无地位差异,但毕竟夜叉比红袍离端王更近,他也不得不谨慎对待。
“怒王没有派人取走尸体么?”拓跋城诧异的问道,“刚才有符兵来报,说有两个人带着怒王的令旗将那个人带走了,说怒王大人要亲自过目。”
怒王先是一愣,接着摆出一副并不在意的神情,笑笑说道:“无妨,那人中了夜痕大人的穿云箭,必死无疑,无非就是换个葬身之地罢了。”
“是,是,是,夜痕大人手下必无侥幸之鬼。”拓跋城连连点头称是。
夜痕并不言语,只是带着藐视而又自信的目光冷哼了一声。夜叉军普遍狂傲,寡言少语,怒王与裴宏倒也不以为意。
众人忽然感觉一阵呛味扑鼻,发现地上的尸体冒起青烟,接着快速的燃烧起来,正在查看的符兵一阵惊慌失措。拓跋城大叫道:“快,快灭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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