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拱手答谢,龙伊一朝佩泽点了点头,这才缓步进入。
茅屋内陈设十分简单,正厅墙上满是药柜,密密麻麻贴着写着药名的纸。正厅中间放着一桌四椅,一个铜制的茶壶直接坐在火盆之中,壶把捆着黄色的藤条。东西两边挂着布帘,是药王二人的卧房。
药王说道:“古怪之村必有妖孽,你们六十三村之所以会有如此之怪,应该也是这个原因。”
龙伊一赶忙问道:“前辈可知是什么妖孽作祟?”
药王摇了摇头:“我从黑风中救下那个叫佩泽的女子之时,感觉到那黑风并非偶然刮起,而是捕捉她而来,因此我让她进入药水中浸泡,使任何人无法感知她的生气,这才使得妖风离去。我虽然活的久了一些,但这种怪事也是第一次碰到。”
“那……”龙伊一想问为何要脱光她的衣服,但是现在内心已对药王多有敬意,因此不敢唐突。
“哈哈,你是想问我为何让她赤裸身体吧。”药王人老成精,“衣服是死物,与人肌肤接触必然留存人的体温,若不将衣物除去焚毁,恐怕仍会被妖风感知,无法保其周全。”
龙伊一俏脸一红,连连点头。
“你们体内还有余毒,把此茶喝了便没事了。”这时,药王孙端来两杯茶,茶色殷红。
“前辈,在下有一事不明。”巫马心说道,“既然银针根本伤不了前辈,为何前辈还装成受制于我的样子呢?”
“哈哈,只因我们爷孙二人常年在此,很是孤单,好不容易你们来了,自然要好好消遣消遣。”药王说话无庸讳言,“而且,你使用的是银针,应该是不沾大师的弟子吧。”
“前辈认识家师?”
“有过几面之缘,当我断定你是他的弟子时,也就没了防范之心。”药王说道,“听闻不沾大师的弟子都有带‘不沾’二字的诨名。”
“的确,在下的诨名叫‘命不沾天’。”
“巫马家人,命不沾天,哈哈,有趣,有趣。”药王接过药王孙给端来的颜色泛蓝的茶,哈哈大笑。
“前辈,”龙伊一把入谷之时巫马心的分析说了一遍,“谷中的烟雾不吸入鼻中我们便不会中毒?”
“哈哈哈哈,”药王大笑不已,“那红雾本毫无伤害,在我这药庐之中是否中毒,所中何毒,只在我一念之间。”
龙伊一用力锤了巫马心一拳:“都怪你,多此一举,害得我肺都快憋炸了。”
巫马心满面羞愧,向药王施礼道:“前辈神通,晚辈露怯了。”
“你并没有学到此术的精髓。”药王大笑道,“真正达到上成境界,万物拈来即用,花瓣,草叶,树枝无一不可。若能达到大成的境界,则不需要借助任何一物,拈指聚气,即可成针,伤人于无形。”
“我师父并没有教我这些,难道前辈还认识比我师父更精通此术的高人?”
“这银针绝学由一枯上师所创,并留有秘籍。他一生收了三个徒弟,道号分别是不沾、不容、不欺,其中不沾便是你师父,只可惜你师父博学众技,并不专注银针,因此也没有学到大成。多年以前,我机缘巧合之下救了一个人,以此本秘籍相赠,但是我孙子只专心于草药,无意习武,倒也成了无用之物。今日既然你我有缘,不如就送与你吧,以免埋没这一绝学。”
巫马心大惊,赶紧起身跪拜:“多谢前辈成全,如此大恩不知如何报答。”
“什么大恩,”药王示意他起身,大笑道,“于你是绝学,于我是废柴,借花献佛,随缘而已,也算还巫马平川一个人情,就此揭过,日后也不需再提。”
巫马心恭敬的又拜了一拜,这才起身。
药王搬动桌子,将垫在桌角的一个布包拿出来,掸了掸灰,递给了巫马心,看得他一阵惊愕。
高人的世界,常人无法理解。
“多谢前辈,”巫马心却不敢随意,恭敬的接过布包,“前辈可知赠书之人现在何处?怎么说与我也有半师之恩,如有机会希望能当面拜谢。”
“哈哈哈哈,”药王大笑道,“端王找了他二十年都找不到,我又岂会知道。”
巫马心打开书,里面的内容如同天书一般,根本看不懂。
“前辈,”龙伊一咬着嘴唇向药王问道,“是不是只有消除了六十三村的诅咒,佩泽才能离开那个药缸。”
“的确如此。”药王颇有些无奈的说道,“我虽精于医药,但并不擅长巫术,只是猜测与某种妖兽有关,用药水掩盖气味只是权宜之计,还需快些探明真相才是。”
龙伊一说道:“嗯,村中老者都说是水井里的妖兽作祟。”
“那黑风的确带来湿润之气,如此说来应该不谬。”药王拈着胡须说道,“水井乃蓄水苦寒之地,当寻火旺之人一同前往。”
“前辈,”龙伊一不解的问道,“五行之中,水克火,土克水,为何还要寻火旺之人入水?应该是找土旺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