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接下来,你打算如何?”长卿问娇娘。
娇娘看着长卿一身红衣似火,这个洒脱,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子,如今却因为她脸上多了丝担忧。
“长卿,别皱眉了。”
“从前,我有无数次机会取了独孤长野的命。”娇娘自嘲的笑了笑,“可我总是告诉自己再等等,时机尚且不够成熟。”
“只是这借口之下包藏的,还有我的私心。”
娇娘埋头苦笑,垂下眼帘,长卿看不到她眸子里的情绪。
“灭门之仇,不共戴天!既我下不去手,那便让别人来!”
娇娘抬起头,放在双膝上的手紧紧握住,双眸坚定,看着前方。
长卿神色复杂,“娇娘,你可否别对付独孤觉予?”
话落,长卿抿着嘴唇,盯着娇娘。
娇娘侧头,看向长卿,良久,她缓缓点了一下头。
长卿见她点头,顿时露出笑颜。
娇娘垂下眸子,长卿这么看重独孤觉予了吗?
“长卿,明日我就离开满春院了,我已经吩咐纸鸢重新寻了座宅子。”
“怎的?可是这满春院让你住的不舒服?”
娇娘笑着摇头。
“娇娘接下来要做的是杀头的事,娇娘不能做忘恩负义之人。”
闻言,长卿欲言又止,最后默许了娇娘的话。
翌日,娇娘收拾好了包袱,带着纸鸢离开了。
临走前,娇娘看了一眼院子里那断了琴弦的琴,而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纸鸢听了娇娘的吩咐,就在皇城的城门脚下寻了处宅子,不大,却也五脏俱全。
两人走进宅子,纸鸢提早收拾好了这里,所以娇娘推门进去的时候看到的倒也不算差。
“主子,你给我的首饰,当了之后的银子,就只够买这所宅子。”
“无妨,这宅子,倒比我想象中好太多了。”
这是娇娘这几日来露出的第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
她心知京城这地界是有多贵。
“只是,咱们日后可怎么办?”
纸鸢有些担忧,她们现在已经没有银子供他们花销了。
娇娘在原地绕了一圈,看着屋子四周。
如今好歹,她们也算是在这京城安身了。
“你可知,这京城哪家在收工人?什么活都可以。”
“有的,奴婢明儿就去问问。”
娇娘轻轻颔首。
“去把我那身青色衣裙拿来。”
娇娘摸了摸身上的衣袍,吩咐纸鸢。
纸鸢闻声,“主子,你这身多好看呀!”
娇娘失笑,“我本是想让阿野看看从前的娇娘,只是没等到他。”
纸鸢心疼的看着娇娘。
“主子饿了吧,纸鸢这就去准备些吃食。”
娇娘深呼吸一口气,冲纸鸢挥了挥手。
纸鸢替她把衣裳拿了过来,随后走进厨房。
娇娘换了衣裳,走到铜镜前坐下。
一头青丝被她随意的挽起。
她看着铜镜里明眸皓齿,唇红齿白的人儿,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如今,她也算了然一身,别无牵挂。
娇娘起身,拿起一旁桌案上的剑,走出了卧房。
院子里,一位女子满头青丝随风舞动,青色衣袍随着她出剑的动作来回摆动。
因着那女子逆着光,所以那光打在女子身上,反到给那女子周身增添了不可侵犯的气势。
莺时的天还有些凉,纸鸢烧了热水,端来院子,放在石凳上便离开了,并未打扰娇娘练剑。
娇娘练累了,利落的收了剑,擦了擦额角的汗珠,坐到了石凳上。。
阿野,若你发现我不见了,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