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由自主

  顾欢眯起眼，来赴宴路上听楚姨说过，展霞山庄的主人夫家姓唐，他是唐家人，一切已经有答案了。为什么一晚上楚姨没有找她，应该是眼前这位以主人身份过去打过招呼了。

    顾欢站起身，微笑着说：“感谢唐先生，我朋友还在宴会等我，我先走一步，告辞。”说完不等对方回应转身走向门口。

    清亮低沉的男声不急不慢响起，“顾小姐，真正的佳品还没看到，你要走了吗？”

    顾欢发现眼前这个男人太懂人心，很清楚顾欢所好，不知道后面还有什么准备。那人很有耐心等着顾欢的答复，这反倒勾起了顾欢的好奇心。

    夜色渐浓，初春的晚上还带着一股凉意，室内却温暖如春，宽敞的走廊上只听见两人的脚步声。

    唐璟昀带着顾欢从内室走了一段，在一扇铜门前停下。唐璟昀不急不慢拨动手指解着铜门的玲珑锁。顾欢看着前方修长而骨节分明的双手，着迷地看着。门开启的声音把顾欢拉回现实，脸颊快速变红，暗暗握紧拳头。

    前方的唐璟昀打开铜门后，侧身看向顾欢，示意对方跟上。

    “为什么不用人脸或虹膜识别而用这么麻烦的开锁方式？”顾欢用说话来掩饰紧张，随便提出了一个话题。

    唐璟昀带着顾欢走进的是一个很大的房间，这里没有和展厅或博物馆那样的陈设，一件件艺术品和古玩就像家里的摆件，随主人的心情摆放在各处，没有张扬的灯光照射和铭牌，顾欢感觉就像进入了一个生活和艺术完美结合的世界。

    “人脸和虹膜，在信息曝光泛滥的当今，都能被轻易盗取，这可没有媒体宣传的那么安全。何况，要解开这道锁可没那么简单，只有唐家人才知道口诀和方法。”话音刚落下，唐璟昀和顾欢走到房间唯一一张大案前，唐璟昀从大案旁的立柜拿出一幅画轴，在大案上平展开，方便顾欢上前观赏。

    顾欢进来时就想到唐家肯定不缺珍藏，当画完全展露时，顾欢倒吸了一口凉气，捂住口鼻小心翼翼地俯下身子细看。过了约10分钟，顾欢眼底慢慢浮现疑虑，轻皱眉头绕着画不经意地走到唐璟昀身边。

    “想问什么？”唐璟昀适时地开口问道。

    顾欢这才注意到旁边站着的唐璟昀。对方耐心地看着，顾欢脸颊再一次刷红，连忙说道：“不好意思，刚在想事情。”

    “嗯”唐璟昀好脾气地等着，顾欢这才想起要知道答案的疑问。

    “我在国家博物馆成立100周年特别展厅看过一次，虽然有些距离，但也能看的清楚，也记得很清楚。”言外之意，顾欢不会认错，这幅画和里面那幅画几乎一样，但顾欢很确定不可能是同一幅画。如果说哪里不一样，顾欢也说不上来，只能从纸张舒展来判断这幅画很少打开观赏。博物馆那幅真迹，百年来不知经过几代文人墨客，他们无不以能收藏到真迹而自得，多次打开观赏临摹，恨不得在画上多印几个私章，以此证明私有满足欲望。虽然在收进国家博物馆前有过修复，但还是可以鉴别出来的。这两幅画几乎一样，可见画这幅画的人古代水墨画的知识涵养和高超的艺术功底，顾欢想见这位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