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立今儿来上值得格外早,进了府衙,和诸位同僚打了招呼,他就去了自己的公办处。
他是户房的典吏,户房本就是管户册税收这些的,他借着整理的名头便光明正大的找到了乡宁县的户册卷宗。
一番查看起来,谢立的眉头由紧蹙到舒展。
不等下值,谢立就找了个由头出了衙门,坐上马车往城中的一处药铺去。
这家挂了吉盛药铺的铺子地段位置不算多好,门面也不大,生意只能说是勉勉强强。
不像别的药铺,一早抓药的就络绎不绝,这吉盛药铺里这会儿一个抓药的都没有,药童托着下巴在柜台边打盹,穿着一身素袍的掌柜坐在柜台后喝茶。
听见有人进铺子的声音,药童立马直起身来上前去招呼,“客官抓药还是看诊?”
谢立道:“抓药,酸枣仁三钱、甘草一钱、知母二钱、茯苓二钱、川穹二钱。”
药童正想问没有药方吗?没有大夫开的药方药铺是不给抓药的。
柜台后的掌柜闻言,却是立马抬眼望来,看见谢立,他目光一闪,先一步开了口,“客官想治什么?不如移步到后堂让我为你好好的诊治一下。”
说着,走出了柜台,做了个请的姿势。
药童看着客人二话不说跟着自家掌柜的往后头去了,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想,黄大夫这会儿不在,掌柜的也是会拿脉的。
药童打了个哈欠,继续靠在柜台上打盹了。
后面,朱旦将谢立引到了一处小室,关紧了房门,这才回身,看向谢立,“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五藏秘录有消息了。”
朱旦闻言,面色一变,“快说!”
谢立将乡宁县的事说了,“我刚查清楚了,这个伍家村在八十来年前还只是一片荒地,八十年前,一族人到乡宁县落户后,这里就成了伍家村。
我们之前一直查到的燕王仆人最后失去踪迹的地方就是并州,这十八户落户的伍氏一族也对得上,我可以确定,那五藏秘录就在他们手里!”
朱旦肉眼可见的激动,“如此说来,找到那伍平等人,就能找到五藏秘录了?你可有打听到,他们眼下在哪里?”
谢立摇头,“当时乡宁县状告之后,听说这几人是回了伍家村,但我之前就派人走了一趟伍家村,并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
不过,等那刘保德行刑之时,他们一定会来观刑的。”
朱旦便即点头,“我这就传信回去,让家里速速派人来,等行刑那天,定要抓住伍平几人!这事你不用管了,你继续潜伏,万不可露了身份!”
“我知道,你放心。”
——
上元节之后,宋氏和李继和就直接住在了城里,也不去大儿子挤,人小两口一起过日子多好,他们就住在离得不远的自己的宅子的,不管是去看孙女还是看闺女,都近。
李香梨和孟冬生也早在初八就搬来了城里,几天下来已经安顿妥当了,知道爹娘住进城里了,李香梨带着怜秋出门买菜的功夫,就溜达过来看爹娘。
一进门,宋氏看着李香梨走路间腰胯的摆动,不由目光一喜,随即拉了闺女到房里问悄悄话,“你这个月月事来了吗?”
李香梨不明所以,“是该前几日就来了,但还没来,许是这过年吃得太油腻了身子吃不消,我正想着多炖两回药膳吃吃,清清脾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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