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正修做了主刀。
自从他做行政之后,拿手术刀的机会是少之又少。
除非遇上疑难杂症。
可是,疑难杂症哪有那么容易碰上?
顶多一年来那么几例,且不保证百分百归属于他的擅长范围。
巡回护士小心地为他擦去额上密密的汗珠子。
“老楚,是不是有一种心跳加速的感觉?”张贺揶揄道。
在医院里,除了不要得罪“夜班之神”外,还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手术台上,医生的段子越多,证明越有把握。反之,凝重的气氛,则表示棘手。
张贺纯属凑热闹的。
他换了洗手衣做起了另类的巡回,偶尔递一些手术台上需要的无菌物品。
这个偶尔,自然是极其偶尔。
谁敢劳烦张副院长跑腿啊。
楚正修:“又不是寻找夕阳红,要什么心跳加速?你这个老小子,是觉得我现在没办法给你来上一脚是吧?”
张贺:“看你还有心情开玩笑,琬琬顶多是皮外伤。”
楚正修:“嗯,顶多毁个容。”
“没事,我儿子今年考得不错,过几年大学毕业,我就把他拎到你家,入赘!”
豪气的张贺惹得手术台上的医生护士笑出了声。
楚正修剜他一眼:“老不正经。”
“哎哟,瞧瞧,老楚嫌我儿了,可怜的张狗蛋啊,你未来的老丈人不要你入赘。”
小名“张狗蛋”的张某某躺在自家柔软的床上,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他吸溜吸溜鼻子,嘀咕着肯定是老爸在说他坏话。
楚正修:“你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手术台上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坐在一旁的张贺拢起了手:“说起来这里边还有些冷。”
“呵呵,让狗蛋儿给你送衣服来啊。”
张贺立马从板凳上跳了起来:“你还不是在惦记我儿子!”
“噗嗤!”一群人又笑开了。
楚正修:“既然如此,你儿子不用去上大学了,直接来我家当男保姆伺候我家丫头。”
“算了吧,他好不容易避开我,悄悄填了个娘们儿兮兮的专业,拿了录取通知书之后嘚瑟了好久。你让他不去读大学?一哭二闹三上吊,天天在家吓他老娘要喝药。”
楚正修挑挑眉:“只要孩子喜欢就好。”
“你当年拿手术刀逼琬琬的时候,你忘了吗?”张贺无情地提起。
楚正修眯起眼,似在回想当年。
他靠在天台栏杆上,用锋利的手术刀指着自己的喉咙,极其温柔地好言相劝。
于是,楚琬把法医系划去,填上了临床医学。
他长舒一口气后,往楼下一看,腿一软,摔在了硬邦邦的水泥地上,小腿折了。
折掉的小腿是他胜利的勋章。
张贺乘胜追击:“你为什么不让她填法医系?”
楚正修垂眸,他笑了笑:“现代社会,女孩子去那些单位,难啊,没人引着,寸步难行。她做医生,至少我还能护着她一些,不过……我有点儿后悔没让她去填报法医专业了,说不定就不会认识那么一个人,更不会发生这些事。”
“谁说的,缘分的事说不清,你要是不喜欢你那个女婿,不如考虑考虑和我结亲家?女大三,抱金砖,狗蛋儿应该不会反对的。”
“真想割了你的舌头。”
手术室的护士素来活泼,她们还顺着楚正修的话说下去:“楚院,我们给你递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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