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来,除了一直陪在他身边,衣食住行,无微不至,甚至有些卑微地捧着他的杨阳洋,似乎没人靠近过他,成为他的朋友。
朋友如此,更不用提“家人”这种至亲至疏的关系了。
他又好奇地点开了“白莲花·温”。
文件夹里有且只有一个文档。
大致内容是楚琬把收集的小道消息全部整理,并一二三四点列举如何对症下药。
阮之宁不明白楚琬对温颖上的是哪门子心。
反正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就是了。
鼠标点击,退出文件夹。
他往椅背上一靠。
桌面上一个花里胡哨的小图标吸引了他的目光。
脑子在说:没什么看的,关上电脑,不然吵醒了鸽子,只能唱一首凉凉了。
手在说:没关系,我先看看。
然后……
再然后……
全神贯注地浏览。
他从面无表情到神情古怪,再到咬牙,恨不得把楚琬撕碎。
凭着超强的直觉,一扭头,他的脸黑了。
楚琬正抱胸站在他的身边。
“好看吗?喜欢吗?”
阮之宁的唇抿成一线。
楚琬矮身,和他的视线齐平。
她一字一顿:“想学啊?我教你啊。”
**
没人知道骨科的vip单间病房里发出的惨叫是真实还是错觉。
只是,传言多了,便有人编出了一个骨科病房走廊尽头闹鬼的故事。
楚琬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一个早晨。
昨晚没睡好。
病床硌人,导致浑身酸痛。
病房的空调温度太低了,让她有些感冒。
“一刀,我刚去楼下,药房里的人在说骨科vip单间病房里住进了一个超帅的小哥哥。”许韵仪说着说着,双眼放光。
楚琬抬手揉了揉正在突突突弹跳的太阳穴。
超帅?
嗯,单论那张脸,还行。
可惜那张脸贴在了一个死变态的脑袋上。
楚琬没好气地说:“你见过的,不用去看热闹了。”
“对啊,就是因为我见过他,所以,我特地去楼上探望了一下他。”许韵仪一只手捂住了脸,别过头,试图遮掩那团可疑的红晕,“他还给了我一颗苹果呢,夸我可爱。”
楚琬无情地戳破了弥漫在许韵仪周围的粉红色泡泡:“据我所知,今天借口去骨科逛荡的人特别多,打着人文关怀的旗号,暗中塞自己的口粮,某团和某饿也格外勤奋,抱着各种吃食和鲜花,一个劲地往骨科百米冲刺……”
她的手指点在了许韵仪的白大褂衣兜上,兜兜鼓鼓的,里面装着的正是那颗苹果。
楚琬:“他借花献佛不过是因为他吃不下,夸你可爱呢……也就是出于礼貌,那张抹了猪油的嘴,对除了我之外的人都特别友好哦。没事,你在我心里最可爱啦。”
她捏了捏许韵仪的脸,以示安慰。
许韵仪顿时瘪了嘴。
“你就不能让我充满少女幻想吗?一刀,你太残忍了!”
“这个问题呢,恕我无能为力。”楚琬摊了摊手,拿过桌上的笔记本,翻翻找找,“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我就是刀。”
朱文凯刚好从外边进办公室。
他猫着腰走过来:“楚楚,你怎么不去骨科啊?”
楚琬:“我去骨科做什么?老师又没说去会诊什么的。”
朱文凯清了清喉咙,压着声音:“楚院在骨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