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一阵接一阵。
落地窗帘翻卷起粉色的浪涛。
这是杨阳洋的杰作。
粉色的窗帘,粉色的抱枕套,粉色的桌布,粉色的蚊帐……
阮之宁内心很拒绝,可又不得不接受。
因为懒得换。
由得那羊咩咩去吧,反正这些小东西都从他工资里扣。
阮之宁盘腿坐在地摊上,目光炯炯,嘴里念念有词:“上上下下左右左右BABA,bingo!看来我宝刀未老啊。”
大屏幕上是一个上身赤果果,下身蓝色紧身裤,端着一杆小破枪在“噗噗噗”扫射的小人儿。
这个戴着防蓝光眼镜的成年男人在玩一款经典怀旧游戏——魂斗罗。
用杨阳洋的话来说,阮之宁戴眼镜的样子像极了斯文败类,哦不,在经过“朱小姐”这件事之后,阮之宁在他的心中只剩下了“败类”这个标签。
他捧出一大盘西瓜,放到了茶几上。
而后,掀开了牙签小筒的盖儿,捏了一大把牙签在手里。
一根又一根,挨个儿插。
看他扎不扎就完事儿了!
阮之宁将游戏手柄随意地搁在腿上。
他捞过装满了橙汁的杯子,鄙夷地看着一门心思扑在扎西瓜上的杨阳洋:“你扎的又不是我。”
杨阳洋的手一颤。
牙签斜斜地插进了他左手拇指的指甲盖里。
一滴血珠子在他拔出牙签后滚落到了盘子里。
阮之宁:“亲,您还好吗?”
杨阳洋魂不守舍:“嗯……”
阮之宁:“那把这盘西瓜的钱结一下,谢谢。”
这是魔鬼还是秀儿?
杨阳洋垂头丧气地靠在沙发上,他已经听不进任何话了。
他的手捏成拳,重重地捶了几下胸口。
阮之宁见他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发了发善心:“算了,这盘西瓜不要你的钱。”
杨阳洋的手一顿:“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这是尊严的问题!啊啊啊!我不活啦,我好惨!”
“要号丧的话,去自家祖坟上慢慢号。兴许能够把坟头号出一缕青烟,给你许个狐妖老婆。”
杨阳洋的食指用力地戳着自己的心口:“这里,空了,它没了。哪怕送个狐妖老婆给我,我也不要!”
“我看你是人要没了。”
阮之宁不再理会这个多愁善感的“杨妹妹”。
他从一开始就交代清楚了,那个“仪仪是个医学狗”发的单,很明显是针对杨阳洋本人的。
杨阳洋不相信。他坚信,没人会如此处心积虑地来搞他。
阮之宁叹口气,就算没有那个单,能看上一个娘娘腔,口吃怪,喜欢翘兰花指,抠门的穷鬼,多半是别有用心的。
更何况,他们和楚琬结仇在前,鸽子妹玩这么一出也是正常的。
于是,他制定了“屠鸽”计划,分为A、B两项。
A计划是——杨阳洋将计就计,和朱小姐演戏,让鸽子放松警惕,最后由他来给予鸽子当头棒喝。
完美啊,没毛病啊,先以身犯险,进入敌人的圈套,在圈套里放上圈套,等待敌人伸头,再狠狠地砍掉敌人的脑袋,剁碎……不就成了吗?
不仅能够掌控鸽子的小小心思,还能坑到自己的英雄粉丝,它不香吗?
当然,这是理想状态。
阮之宁从未想过能达到理想状态。
与配合A计划双管齐下的B计划是——他通过研究朱小姐的微博,得出了一个“绝对动心男友”的人设。简而言之,他安排了另一个猛男小哥哥去撩朱小姐。
总之不能让鸽子赢。
为了让计划顺利进行,阮之宁只告诉了杨阳洋A计划。
毕竟,那个口风不严实、不按套路出牌的缺心眼随时可能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转投敌方阵营。
杨阳洋:“哎——”
一声长叹息。
“哎——”
又是一声长叹息。
“哎——”
阮之宁:“没人理解你,你是不是很委屈?”
杨阳洋点头如捣蒜,或者说,胜过捣蒜。
阮之宁:“那有人理解鸽子妹吗?”
杨阳洋摇头。他有自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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