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上落了几粒疏星。
行道树的剪影留在了无人的长街上。
偶有一阵凉风吹拂,使得行道树的剪影微微晃动,也使得她的裙摆稍稍卷起。
楚琬站在阳台,眺望城市中心的那一座钟楼,以及悬在钟楼上方的皎月。
今晚的月色真美。
与此同时,有人已经将她内心的想法表达出来了。
“今夜は月が绮丽ですね”
这只蛔虫竟然还用的是日语!
标准的发音。
楚琬别过脸,浅浅一笑。
这条蛔虫似乎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糟糕。
她清了清喉咙,拉长了声音:“风……”
阮之宁抱胸等待她说出那一句“风也温柔。”
这是标准回答。
尽管他们之间并没有任何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愫。
楚琬话锋一转:“风小,适合刺猹!”
“闰土不喜欢你这种阴险狡诈的猹。”
楚琬把他的话当耳旁风了。
自打阮之宁回来,杨阳洋吹了吹耳边风,两人达成共识后,开始寻找各种机会,试图挑起她的怒火。
她何尝不知道这两人就是抱着“两人可以完胜”的念头,在挨打的边缘反复横跳。
她就着阳台上的藤椅坐下。
抬眼看向阮之宁:“我还以为阮先生另找住处去了。”
阮之宁顺势坐到了她对面。
“原本是有搬家的打算,但是想着留你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在这里,万一出了什么事,我的良心上过不去啊。”
楚琬可不相信这个人安了好心。
他的话应该被翻译为“但是想
到还没有把你这只该死的鸽子给ko了,离开这里之后心里头被堵的地方还是堵着,会让人很不舒服。”
他的小九九,用脚趾头想想也清楚了。
折了鸽子的翅膀,拔了鸽子的毛,再炖成一锅鸽子汤,连肉带骨喂给野狗,让鸽子死无葬身之地。
这才是阮之宁所谓的“良心”的正确打开方式。
楚琬的指尖在藤椅的扶手上轻敲。
得细细琢磨一番,想出个办法来反击。
两人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大门被打开。
人还没跨进屋子,嘴里倒是哼哼唧唧个不停。
楚琬脸上的笑慢慢地僵住了。
杨阳洋的身子还在随“音乐”有节奏地轻微晃动:“淡黄的长裙,蓬松的头发,你牵着我的手看最新展出的油画。四下无人的街道,和空荡的家里,就只剩我一个人开开开狂欢的party……就当是一场梦,醒了很久还是很感动,还是很想被你保护心里的惨痛……”
“喜欢我一定很辛苦,其实我全都清楚!”
楚琬:“……”
阮之宁面色如常,只是手里握着的水杯倾斜,地面上出现了一小滩水迹。
这是什么鬼?!
杨阳洋一边放下手里拎着的口袋,一边重复道:“淡黄的长裙,蓬松的头发……”
黄个锅铲啊。
这场梦醒了之后不会很感动,只有一阵又一阵的惨痛。
小菊花麻麻课堂开课啦,孩子老唱“淡黄的长裙,蓬松的头发”,该怎么办?
多半是废了,该试试分筋错骨手。
“羊幂!”楚琬沉下脸喊道。
杨阳洋中断了自嗨。
“淡黄的……啊哈?叫我干嘛?”
“淡黄的……我呸。”楚琬觉得自己被魔音贯耳了,整个人都不好了,好上头的节奏,“我看看你还活着不。”
杨阳洋立马应声:“放心吧,你不死,我不死。”
阮之宁眨眨眼,示意他做得好。
楚琬:“那就好。”
阮之宁愣了一下。
杨阳洋这个人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按下的暂停键。
这女人怎么了?
她怎么了!
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难道是隔壁村的老公猪睡了她家的小公猪,把她给气糊涂了?她居然会说出“那就好”三个字!
楚琬轻描淡写地说:“毕竟,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我这种活一千年的人,说起来也该得道成仙了,怎能没有一只坐骑。”
坐骑?
杨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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