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子衿有些唏嘘:“没想到爷爷年轻的时候经历过这么多风雨,那后来呢?”
“后来,两家关系变得有些亲近了,我八岁那一年被爷爷丢进了徐司令的军营,那个时候算是和徐清扬第一次见面。”
原来两家关系不错,但是为什么,徐清扬每次见到席琛都会针锋相对呢?
许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席琛沉默了几秒,声线有些哑:“徐清扬的母亲在七年前发生了车祸,因为抢救无效死亡了。”
子衿蓦地一怔,他顿了几秒,又说:“当时抢救的医生,是我。”
如遭雷击,子衿错愕的看着他。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徐清扬那么讨厌席琛的原因是吗,他以为是席琛害死了他的母亲?
可是,他是医生又不是华佗,如果将这些过错都归咎在他的身上,那以后还有谁敢再做医生呢?
没想到一不小心戳到了他的伤口。
子衿懊恼,犹豫了一下,安慰他:“人各有命,这不是你的错。”
席琛嗯了一声,勾唇:“安慰人的时候还是一样的敷衍。”
“……”
原本有些压抑的气氛一下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子衿瞪了他一眼,“就不能不戳穿我妈?”
她又不是很懂的怎么去安慰人。
席琛闷笑了两声,两人又继续往前走,经过一间超市的时候,子衿拉住男人进里面买了一些蔬果和零食。
付完钱出来的时候,子衿接到了一通陌生来电,她停下脚步,接通了电话。
还未出声,一道醇厚的男音从那端传了过来,“宋小姐。”
听见熟悉的男音,子衿指尖一颤,是陆锦。
警察找上门,她总觉得没什么好事。
席琛站在她的面前,墨色的眸子不动声色的留意着她脸上细微的表情。
“有事么,陆警官。”
“现在方便么?”陆锦淡淡的问道。
子衿沉默的看了席琛一眼,还未回答,陆锦就猜出来了,“和席先生在一起?”
她嗯了一声,“有什么事,你说吧。”
席琛微微抿紧唇,漆黑的眸子和墨砚一样深沉。
“是关于你父亲的事情。”
陆锦停顿了一下,又说:“看来你还不知道,你的父亲,在昨天去世了。”
你的父亲,在昨天去世了。
去世了……
“因为自杀。”
那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呢,就好像有颗炸弹放置在她的脑袋里,突然之间轰的一声炸响了,脑袋空白一片,眼前发黑,耳蜗鸣鸣。
整个世界都好像都在天旋地转了。
她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
耳蜗里不断的重复着男人的那句话——你的父亲,在昨天去世了。
她是恨宋元山的呀,可是为什么,心脏会那么的痛,像被人用利刀不停的刺着一样。
视线是越来越模糊了,子衿看着眼前长身玉立的男人,他也正看着她,只不过他眉头紧蹙,眼底深处盛满了心疼。
心疼,为什么心疼呢?
子衿愣愣的,直到泪水啪嗒啪嗒的砸落了,她才恍然之间明白过来。
原来她在哭啊。
席琛看着女人从眼眶里不断涌出来的泪水,眉头的褶皱加深,不用猜,也知道陆锦在电话里说了什么。
他原本也想告诉她,可是他就是预料到了会有这样的一幕,所以才始终狠不下心。
所有的人都说他狠厉果断,可是谁都不知道,在她面前,他时常会方寸大乱。
电话那端,女人迟迟没有声音。
这头,陆锦已经开始挠墙了,他也是犹豫了很久才决定亲自打电话的,原本想通知苏牡柔那边,可是他担心对方年纪大了经不得刺激所以就放弃了。
迟早是要知道的,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而已。
陆锦抿唇,沉默了好几秒,才硬邦邦的说:“你明天有空,就来躺警局吧。”
说完,女人还是没吭声。
他正怀疑她是不是已经挂了电话的时候,突然,一道冷漠的男音撞入了他的耳畔:“知道了。”
陆锦一愣,是席琛。
男人的声音除了稍稍冷了点以外,并没有什么异常。
还好,他还怕他会挖个坑把他给埋了呢。
陆锦干咳了一声,“那什么,你好好安慰她吧,我先挂了。”
席琛嗯了一声:“有空再聊。”
四个字,如同隆冬的风一样冰凉,刮过陆锦的心头,拔凉拔凉的。
陆锦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已经挂断了电话。
直到“嘟嘟嘟”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陆锦放下电话,沉默了几秒,突然来了一句:“他妈的,死定了。”
收起手机,席琛看着眼前面如死灰的女人。
薄唇轻抿,他说:“先回家。”
子衿动了动,眼眶通红的看着他,哑着嗓子:“他真的,走了吗?”
男人静静的看着她,残忍的点了点头。
仅存的希望,砰的一声,破灭了。
说是仇人,可是说到底,还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不难过,怎么可能呢。
子衿忍不住,扑进男人的怀里,无法抑制的抽泣。
周围有行人经过,以为是情侣在闹变扭了,眼神复杂多样。
席琛抚摸着她的脑袋,听到她想哭,又在努力克制的声音,眼底深处一片晦暗。
……
翌日清晨,某派出所。
关押了几天,因证据不足,邵言被从牢里放出来了。
许是蹲了几天暗无天日的牢房还没适应,现在看到太阳就觉得十分的刺目。
她从台阶上走下去,远远就看到了早早等候着的时砚,以及,马路对面的那辆黑色轿车。
邵言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那辆轿车的方向,然后就收回视线,直接走向时砚。
时砚等人走近了,扯了扯唇:“这几日委屈你了。”
邵言扫了一眼车里面,意料之内的,没有看到男人的身影,心头一阵失落。
时砚解释:“阿琛今日要陪子衿去警局。”
他说着,语气变得有些凝重:“宋元山,去世了。”
邵言蓦地一怔,她才进去了几天,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他是怎么死的?”
“自杀。”时砚说:“交代了自己的罪行之后,畏罪自杀了。”
畏罪自杀?
邵言蹙眉,不对,宋元山罪不至死,就算是曾经参与了席琛的那起绑架案也一样,为什么会选择用这么极端的方式了解自己的生命呢?
时砚知道她有很多的疑惑,但也不急于这一时和她解释,“先上车,带你去吃顿大餐去去晦气。”
邵言点了点头,没有异议。
可是,正准备上车呢,背后突然传来了一道冷硬的男声:“小言。”
邵言背脊一僵,时砚开门的动作也是一顿,他回头见到徐清扬,眉头蹙起:“你怎么又来了?”
徐清扬看着邵言挺直的背影,语气有些凉:“小言,跟我回徐家。”
仿佛听见了笑话,邵言低低的笑出了声,“回徐家?回去干嘛?”
时砚拦在了邵言的身前,声线也是十分的冷漠,“徐清扬,邵言和我们待在一起过的很好,就不劳你费心了。”
见状,徐清扬下颚的弧度绷的更紧了,他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耐心可言了,“小言,听话。”
邵言略显苍白的嘴唇染起了一抹冷笑,“听话?哦,我记得了,当年傅女士也是这么和我说的。她叫我听话,乖乖的站在原地,不要走,她很快会回来找我的,可是呢,我等了多久?她回来了吗?”
徐清扬面色一僵。
傅女士,傅晴笙,他的母亲。
“小言,妈当年……”
“既然不要我了,为什么现在还要来找我呢?”
邵言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苍白的唇轻轻蠕动:“你们难道不知道,我现在多恨不得你们去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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