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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点头说道:“如此也好,就让她去佛门清静之地,给无辜枉死的琰儿抄经念佛,以洗刷她身上的罪孽。顺道,也给她肚子里没出生的孩子积点德。”
“既然母后没有意见,那就这么办。”沈澈立即吩咐着,“来人,将陆映泉和云瑶带回玲珑阁,收拾行装,明日一早派马车送到慈恩寺,不得有误。”
“奴才遵旨。”玉公公在身后将手中的拂尘一甩,躬身应承着。
很快,就有人进来把陆映泉和云瑶架了出去,带回玲珑阁。原本好好地一场满月宴,因为沈琰的死,而变成了一场丧宴。
文武百官都为小王子的死而哀痛,又听闻了一些宫中传出来的风言风语,心中对陆映泉就更是颇有微词,总觉得是因为陆映泉的存在,所以宜王宫才会鸡犬不宁。
姜太后下令为沈琰举办葬礼,沈澈只觉得很疲累,眼神中尽是心痛,就好像是一直相信并且在乎的人,突然背叛了他一样。
而他这样的神情,被姜怡看在眼中,也让姜怡真的相信陆映泉是被责罚,才被沈澈赶去了慈恩寺。
当沈澈离开之后,姜怡心中才松了口气,可下一秒,却迎面对上了太后略带着怒意的目光。
“怡儿,这是哀家最后一次纵容你了。”太后沉声说道,“这一次,是以哀家孙子的性命为代价,以后的路,你得自己走了。哀家能帮你一时,不能帮你一世,澈儿的身边注定会有无数个女人,就算没了陆映泉,还会有别人。你必须自己学会谋算。”
“是,太后,怡儿知道了。”姜怡点点头,说道,“怡儿今后必定仔细谋算,不会辜负太后娘娘对怡儿的信任和栽培。”
“琰儿终归是折损在你的手里,他的葬礼就交给你来办吧,这是你欠他们母子的。”太后说道,“等还完了这场债,再来走以后的路。”
说完这番话,太后便转身离开了,只留下姜怡和雀儿在殿中,以及那早已经目瞪口呆的奶娘,还有气息全无的沈琰。
待太后出了殿门,姜怡忽然转身,看着奶娘,嘴角边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缓缓地逼近奶娘,说道:“你是不是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事情?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你可曾知道,你这样的人,会有什么下场吗?”
“夫……夫人,奴婢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不知道!”奶娘心中恐惧,连忙说着。
她没想到,自己居然无意间牵扯进这样一桩事情里,她那些看似公平公正的话,让陆夫人一朝失势,可她却也成了姜夫人的弃子。
“你猜我信吗?只有死人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姜怡说着,然后迅速拔下奶娘头上的银簪,用力扎下,刺中了奶娘的脖子,鲜血喷出洒在了她的身上,“奶娘因为小王子的死而感到自责不已,现如今已畏罪自杀!”
名正言顺地给奶娘安插了一个罪名,在奶娘死不瞑目的眼神中,姜怡的笑容越发阴狠。
以后的路,太后不会再帮她,所以只能靠她自己,知道她秘密的人,一个都不能留,因为她不能将这些隐患留在世上。
没有人知道这偏殿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好好地一场满月宴,顷刻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众人只知道,自从进入宜王宫以来,就一直独霸君宠的绝色美人陆映泉,也就在这个晚上,彻底失去了君王的恩宠,甚至要离开王宫,去那清冷孤寂的慈恩寺居住。
而宜王宫里关于陆夫人的传说,也从明面上转移到暗地里。没有人敢正大光明的讨论,因为现如今的宜王宫一枝独秀,而姜夫人不太喜欢听到与陆映泉有关的任何事。
玲珑阁里,云瑶和陆映泉开始收拾东西。
陆映泉看着云瑶忙碌的背影,满肚子的疑问想要开口,可是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她想起沈澈前后态度的变化,还有肚子里突如其来的孩子,总觉得这一切都那么不可思议。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先收拾东西吧,等到了慈恩寺,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云瑶说道,“映泉,你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平心静气的准备养胎,其他什么都不要想。”
听了云瑶的话,陆映泉下意识的捂着自己的肚子,眉头微微紧蹙,而后喃喃自语:“这里……真的已经有了孩子?我还一直以为,自己命中与子嗣无缘,一年多了,却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可谁曾想,他就在不知不觉中到来,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