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格晴不知所措,去看无惑的表情。
无惑只余一只眼,那只眼中却清澈无比,仿若看透了南嘱一生的命运。
少不知愁,轻狂无忧。
红尘不染,奈何情追。
离忧骑马穿过长街,一直跑到了山脚下。
不知为何,到了那地方,这马便一步也不肯再往前走了。
离忧将它栓在树下,然后取了小小包袱绑在身上准备开始爬山。
方进得山中便发现随身所带的避毒木开始泛黑,果然诚如她所料,这山中雾气有毒。
离忧行了两个时辰,大概将山中植被都摸了个透彻。
她欣喜的发现,这里不仅长满了毒草,还有许多益生补气的药材。
种类繁多,她各自摘了一些,准备留作日后所用。
越到山中,迷雾愈渐浓厚,离忧却一直寻不到水脉。
她见天色已晚,只得作罢,打算先行回去,日后再做打算。
只是艰难的行了半个时辰,兜兜转转眼前却是同一种树木,仿佛一直在原地。
离忧心中多了些焦急,这迷雾太过浓厚,她连山下的方向在何处也分辨不清了。
“嗷!!!”远处传來野狼的吼叫,离忧不禁立刻停住了脚步,背上惊出了一层汗水。
“嗷,嗷!!!”更多的声音四下而起,寒得人头皮发麻。
离忧不敢再想,抽开手中所带的匕首,顺着声音所來的反方向往下跑。
光线越來越暗,路不可视物,她脚下踉跄,一下子摔到了地上,沿着草茎跌下去,脚上一阵剧痛。
离忧尝试着站起來,却发现左脚动惮不得,明显摔断了。
她本想拣一根枯枝做拐杖站起來,却立刻不敢动了。
原來,从近旁的草丛里传來响动声,离忧一手捂住嘴巴,心中害怕到了极点。
微弱的光线下,可见一头黑熊正慢慢走过來。
离忧告诉自己要冷静,黑熊的眼神不好,只要她不动便是安全的。
“嘶...嘶...”黑熊一阵抽气,竟快步向离忧奔來。
离忧这才惊觉自己受了伤,那血腥味引导了野兽的方向。
黑熊忽而跃起,朝着离忧扑去。
她闭上了眼,心已如死灰。
“轰!”的一声,沒有疼痛。
离忧恍惚看到自己的身上突然崩出一团白光,巨大的力量以自己为中心爆开。四周树木倾倒,那只黑熊也四躺到了地上,几乎成了一团血泥。
而这一刻,本在北方打坐的一人惊醒。
他不说一句话,只腾了云便走。
溟远站在原地,望着远去的那一人,衣袂纷飞,身影不疑。
他看了看不远处用于记时的水鼎,那定下的刻度才走了一半。
溟远摇了摇头,只叹一句:“天意!”
离忧惊愕,却不知所以。经历了方才的事情,她的身子已经瘫软了一半,更是无法再站起來。
四周的狼嚎声又起,越來越近。
沒过多久,这山中夜行成性的猛兽便全部被这血腥味聚集过來。
它们的脚步声踩着枯枝做响,仁绿的瞳孔在夜色中发出诡异的光,离忧瑟瑟发抖,泪水默默出眼眶中流出。
她举起了匕首,抵着自己的脖颈,心想与其被这些野兽撕碎,不如自己先自行了断了。
突然,一头狼朝着离忧猛扑过來,离忧正待将匕首插向自己,却感到有清风倏至。
四周温度急降,半空中有刀剑抽开的声响。
然后,四周蓝白光交映,那些聚集的野兽全部悄无声息的死在突如其來的袭击中。
有人重重落在近旁,离忧恍若闻到了一种熟悉的味道。
那是小时便默默伴在身边的清冷,如冬日寒梅,澈心的馨香。
她摸索着抱住那人,惊喜的呼唤:“墨逸!!!”
墨逸半跪在地上,咬了咬唇,即使拼命压抑,那一口血却还是呕了出來。
离忧看不见,那血却渐在了她的衣上。
她摸索着去擦他的嘴角,声音呜咽,心中比方才还要害怕两分:“你怎么了?墨逸,你怎么了!!!”
“无事...”墨逸轻声说,“我能有什么事呢...?”
但是他的声音太过虚弱,离忧不禁将他抱住。
本來有许多话想要问他,到底为什么不辞而别,又为什么到现在才出现。但是千言万语都化作了对他此时的担忧,竟一句也问不出。
半晌,墨逸抬手轻轻推开她,然后,在她心口一点。
耀眼的白光散开,离忧明白了过來,方才击退黑熊的莫名力量就是这样。
做完这些,墨逸的气息明显又乱了许多。他强撑着说:“等我...”
然后又立刻消失在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