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要了他的宝贝妹妹。”
无惑知道南嘱与紫玉之前的故事,却还是叹道:“人总会变的。就像不久前,你们还能把酒言欢,可如今却要为了战事思前想后。”
“无惑,多说无意,我早就厌倦了征战。此次我亲自去,总不会吃亏,就当多要些盘缠回來。”南嘱站起身,英气的脸上并无半点担忧。
无惑按了按他缺失的右眼,半含笑道:“那我便在这里等你回來。”
“一定!!!”南嘱爽朗的笑着,抬手重重在无惑的背上一拍。
第五日,从理国传來消息,南嘱同意和亲一事,并率先退兵以表诚意。
紫玉自然也是尊崇君子之道,他调回了未国兵马,退让五百里。
又是三日,南嘱风尘仆仆的赶到了未国,准备亲自迎娶‘朝阳公主’。
与群臣所想的不一样,紫玉并未行大宴款待,却私下在自己的行宫中布了小宴。
别人都当他是迎客,可实际上,他与南嘱却是叙旧。
紫玉着宽衣常服坐在青石案前,殿中清静,宫人们皆候在宫外。
南嘱大步跨入殿中,紫玉未见其人便闻其声。
“你还算记得我的性子,知道我讨厌那些繁琐的礼仪。”
紫玉笑望着他,抬手比了一个‘请坐’的姿势。
南嘱大方的坐下,举起案上的上好白瓷口杯,对着紫玉一敬,一仰脖就饮了个干净。
“好酒!!!”他笑了笑。
“那就多喝些。”紫玉将酒壶往前推了推。
酒壶拿到了手里,南嘱却停住了,笑容慢慢淡去:“酒好,连杯盏都如此精致。本來以为我们是一样的,來了才发现,我们果然是有天壤之别!你说,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我们理国也才能有如此好的酒,如此精致的酒具?”
紫玉不客气的将酒壶夺过,淡淡道:“喝完这顿,该办完的办完,你也得乖乖回去用你的土陶碗。”
南嘱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故作轻浮的说:“是啊!顺便带上你心爱的妹妹。”
紫玉一怒,抬掌就捏碎了一个口杯。
碎瓷片插入掌中,鲜血顺着掌纹留下來。
方才还温润如玉的一个人,脸上立刻满布杀气。
他狠狠的道:“唯有她是我最后的底线!”
南嘱摇了摇头,戏谑的说:“既是宝贝,又何苦将她嫁给我?理国沒有这里的锦衣玉食,或许我一辈子也给不了她!”
紫玉愁苦的道:“你若能保证好生待她,我便什么都给你!你喜欢这里的酒,我就送了酿酒人过去,你若喜欢这样的酒具,我便叫人传授铸造之术给你们。但是...但是一定要好好待她...”
南嘱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然后问:“你...?还是...?丑姑娘她怎么了?”
紫玉垂了眸:“她病了,有些严重。”
半晌,南嘱沒有说话。
紫玉有些不耐烦的道:“你若是嫌弃,便快些给我滚回去,我一早就想收回那个愚蠢的决定了!”
南嘱又喝了口酒,淡淡道:“我会照顾好她,也许比不上你,但也会给她最好的。”
紫玉嘲讽的说:“是看在我予你的那些东西的份上吗?”
南嘱有些恼:“你自己清醒点!不要以为我讨了什么便宜!她的长相我又不是不知,如今还有重病,难道我该三跪九叩的称谢吗?”
紫玉按了按额角,南嘱未來之时他便独自饮了许多,现下酒气上來,觉得眼前人影恍惚。
“我只想你拿一颗真心给她!哪怕她无法将真心给任何人,她也当得了有人无怨无悔的对她!”
南嘱见他蹙眉的一方样子,也不愿多加评说,只是淡淡的道:“若我说我是真心,你会信吗?”
紫玉怔了怔,半晌,轻声笑起來:“动心这个事,若是在忧儿身上,我倒是相信的。”
南嘱轻哼一声,似乎不屑于与他聊这个。
紫玉无声的叹了一口气,然后道:“你要答应我,这辈子只能娶她一个!”
南嘱紧抿了下唇,然后说:“你不是也娶了四个妻妾吗?同样是一国之君,你也知道里面的情非得已,单单还要这样要求我,岂不可笑?”
紫玉垂了眸,极轻的说:“我若是能娶她,不管是谁指责什么,我也不会再娶其他人的...”
南嘱一滞,以为自己听错了。
正待再问,那人却已经醉倒在青玉案上。
他的指上犹带着碎盏的鲜血,那满布惆怅的眉宇有道不尽的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