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阿长见到紫玉出來,立刻轻声说:“小鸢说,长公主早已经睡下了。”
“这样早?”
“说是头疼。”
“我去看看!”紫玉说罢便要走。
阿长怔了怔,指了指屋内:“华妃尚在呢!”
紫玉脚步一滞,有些不愿的折转回屋,同华凌道:“今夜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
然后便同阿长一起走了。
华凌愣在当场,本來,阿长可以随意出入这寝殿之事就让她觉得难以接受。
方才她与丰帝只是说了两句话,若是...若是真有那方面的事情他也是可以直接闯入的吗?还有,丰帝的突然离去,又是为了什么?
她心中纠缠,难道丰帝是去了其他妃子的寝殿,并非是想要真心留在这里。
房中的花烛已经燃了一半,华凌定定望着,她觉得自己永不能忘记这一日。
只是,这些深刻却并非因为夫君的疼爱,而是这寂寞宫闱的寂寞床畔,她的那些情意无法说与谁听。
紫玉与阿长匆匆赶到离忧的殿中,小鸢见了明显一愣。
她抖了抖,然后轻声说:“长公主头还疼着,早早的便已经睡下了。”
“可有传医师來看?”
“不曾。”小鸢惊觉不妙,却也只得如此回应。
“阿长,去请医师过來。”
小鸢吓得坐到了地上。
紫玉似乎明白了三四分,于是问:“她不在?去了哪里?”
小鸢开始哭起來:“长公主说是命令,若有其他人问起便说她头疼已经睡下。公主她...她现在在偏苑...”
只是听个大致的地点,紫玉便明白了她在哪里。
“天凉,你拿件公主的外衫给阿长带着,我去看看她。”他轻声道,语气并沒有多少不悦。
小鸢立刻服从,低着头一直恭送丰帝出去。
刚刚松了一口气,却又见着阿长赶了回來。
他沉声在殿中说:“今日殿中之事,你们都当沒有听过,沒有看过。我若是听到什么风言风语,各自仔细自己的脑袋。”
小鸢心中一惊,这才想起來,今日乃是陛下的喜事,他怎么将洞房花烛抛在脑后反而來看长公主?即使是宠爱,也过了一些。
紫玉同阿长一起到了偏苑,他停下步子抬手,阿长会意,站到了远处。
紫玉轻步走过去,推开门,又是‘吱呀’一声响。
淡淡月光下的离忧欣喜的抬起头,旦见着來人是紫玉,那眸中立刻又是一片灰蒙。
紫玉兀自笑了笑,轻声说:“怎么一个人來这里?”
“哥哥,最近我一直强迫自己在习惯。我告诉自己,他本就不常來,我应当还能过得同以前一样!我向小鸢学女红,我费心到你选妃的事情上,我...”离忧的声音越來越弱,并带了些哭腔。
“我明白。”
“哥哥,我也许永远也忘不了他了。说不定等头发都白了也忘不掉!”她扑进他的怀里,想要藉此获得一些依靠。
紫玉轻轻叹了一口气,唇边尚挂着笑容,眼神却愈渐凄凉。
他抚着她的头道:“沒事。如果真的那样...我便一直陪着你。哥哥会一直陪着你。”
这个世上总是如此,沒有错付的真心只有是否相悦的遗憾。
紫玉安慰着她,离忧的每一滴泪水都能在他的心口烧开一个小洞。
只是纵使千呛百孔,他也舍不得放手。
他心中无奈的想,这样也好。
只要沒有了那个人,她的欢笑与泪水就只会有他参与。
慢慢的,时间会消磨掉一切,最终,离忧的心里只会剩下他一人,他会陪着她,那是真正的永远。
月光下似乎有微尘浮动,他想起与她初遇时的情景。
“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朝阳公主,是我的妹妹。”
妹妹...若不是这个身份便不会相知,可若是了,却又永无相悦的可能。
每一种都有每一种的悲伤。这便是饮鸩止渴,却又欲罢不能。
第二日,华凌便让父亲安排给自己的婢女巧儿去打听陛下昨夜的行踪。
巧儿很快便回话回來。
原來,陛下昨日并未再下榻其他妃子的寝殿。且如今宫中皆传华妃极得宠爱,丰帝只在当晚临幸了她一人。
华凌开始犯迷糊,她越发不明丰帝对她的态度,却也只得打碎牙齿往肚里吞。
这种情形,她总不能当着众人面反驳说丰帝只与她清谈一句便不知了去向。这个众人皆传的宠爱,着实有些让她难受。
但是,终究他还是待她特别一些,近來国事操劳,也许,只是他累了而已。
华凌的心情立刻好了起來,她开始细心布置寝殿,并期待着丰帝的下一次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