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眸中一片澄明,看不出半点欢喜的颜色。
“哥哥偏心,这么多人偏偏只摘花给凌儿妹妹一人戴!”离忧故作嗔怒的说。
紫玉也不回,只是又摘了好几朵赏给其他的女子。
华凌默默的望着,那些原本满满的欣喜又掺和了一丝无奈。这个男子是权倾天下的丰帝,注定不可能只有她这一个女人。
做完这些,紫玉才问离忧:“这下你可满意了?”
离忧指了指自己的头发,紫玉笑了笑,立刻会意。
只是这一次不同方才,他极为认真的搜寻,似是想选定了这一朵却又见着另一朵更加好看。
半晌,他欣喜的发现,墙头处一支独秀,果真危险处才得更美景致。
他轻轻跃身而起,一手便摘了下來。
许是大意,那蔷薇花刺伤了手掌,他却浑不在意,指着离忧道:“你过來些,我替你戴。”
华凌离他们最近,她偏头望着丰帝,他脸上的表情又有真正的欢喜。
离忧发现了紫玉的掌上沁出了些鲜血,立刻说:“出來得急,沒有戴帕子,不知凌儿妹妹可有?”
华凌立刻会意,她从怀中掏出手帕,轻轻替丰帝绑好,小心翼翼。
紫玉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然后,他淡然转身,又同身边的宫人吩咐了些什么才离开。
后花园中的小宴依旧继续,只是众人的话題早已从赏花绕到了丰帝的身上。
不久,只见阿长将离忧送了回去,华凌又变成了孤身一人。
她抚着鬓边蔷薇,望着满园的热闹及清冷,心中甜蜜的想,若是那样的一个人,才甘愿托付终生!
不久,丰帝下了宣召,纳了四位妃子。
分别是华将军的女儿华凌,俞国师的外甥女兰馨,文尚书的女儿文思莲还有曾将军的女儿曾浅月。
丰帝主张一切从简,于是四位妃子会在同一日接进宫來,日子就订在下月。
华将军从其他人处听说了丰帝折花献美的故事,脸上喜不自胜。
他抽空去看离忧,两人闲谈了几句。
“你母亲的事情不要太放在心上,女人到了那个岁数总会多愁伤感一些。”
离忧垂下眸,轻声说:“叔父若是有机会还望帮我多劝劝她才好!”
华将军立刻应承:“这个勿用你说!只是我在她的面前提不得你的名字,一提她便要赶我,也不知是不是中了什么魔风!”
“那便不要提我,我只希望她好便是!”离忧轻叹。
华将军见这个话題让人伤感于是调转了话锋:“丰帝似乎对凌儿十分满意。凌儿在见了丰帝以后,也改了以前抵触的态度,这转变太过突然,连我也不懂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离忧噗呲一笑:“叔父你还真当他们那是第一次见面吗?”
华将军一愣,立刻明白了过來。
他哈哈大笑:“还是忧儿聪慧,倒是我们这些个老人被耍得团团转了。”
离忧浅笑,难得见叔父如此高兴,她的心情也连带着好了许多。
“我听说俞呈曾向你提亲,你拒绝了?”
离忧怔了怔,旋即点了点头。
“你不喜欢他?”
“喜欢,但不同于情爱。”离忧回答。
“你已经心有所属?是哪家的?”
离忧顿了一会儿,方才道:“沒有。”
华将军沉沉叹了一口气:“好在这俞呈也不逼迫你,要知道生为这未国的长公主,你的婚事可是由不得自己。依叔父看來,趁着丰帝还愿意由着你,你自己挑选个合适的先处着,感情这个事情总要慢慢培养。你叔父当年与你婶婶那也是奉命成婚,如今还不是十分恩爱。”
离忧淡淡笑了笑:“我明白叔父的意思,只是忧儿可不一定有你那么好命。你知道的,我的性子野惯了,大世家的子弟们怕很难有能容忍我的。”
华将军皱了皱眉:“你的婚事我本不该多管,只是最近南方边境又遇大旱,这战事告急,文臣中已经有人上书请求将你和亲至‘理国’,忧儿你还要多思虑思虑啊!”
“理国...”离忧想起那与野狼般的南嘱,在理国的日子自由随性,人们热情奔放,并不以条理束缚自己的感情。
想到这里,离忧突然笑了笑:“叔父的好意我心领了,若是偏要牺牲的话我也就不争了。只是现在,我还可以做主,我想由着我自己的意思活着。”
华将军见她执意如此便不再劝,只是在最后离开的时候说:“那晚以后,这宫中女子都开始以簪花为美,那些珠玉环翠倒都不见了,丰帝这一举动无心中引发了节俭之风。”
离忧轻嗔:“怪不得这园中的花都沒了,原來都到了美人的头上。”
华将军笑着告辞:“凌儿的许多事情还需要我去张罗,便先告辞了!”
离忧起身相送,直到华将军离去,殿中复又恢复清静。
她重新转回自己房中,打开地面中间的两口小箱。
她静静抚摸,唇角含笑,箱中的小玩意尽是墨逸所送,每一个的背后都有她永远也忘不了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