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多久。魔族和天界的一战是迟早的事情,并且那两人私心里也想为渺渺报仇。”
“渺渺,并沒有陨歿。”墨逸接过话头。
“当真!!!”溟远激动的攥紧他的衣襟,大声嚷道。
墨逸安慰般的拍了拍他的手:“这是真的。不过,只能保她凡间一世而已。我所做的只有这些...”
溟远瞅到他左手臂的伤处,心想他定也是吃了不少苦:“我也算寻遍时间法子,却也沒有做到你这一步,一定很难。”
墨逸摇头:“不难,比心苦要好很多。”
“你往后有些什么打算?”溟远问。
“本來想一直看护渺渺,只是怕反而会给她招了祸事。我欠北沼一个情面,所以,我打算帮着恢复以前北沼该有的地位。”
“你要与天界为敌?”溟远讶异的问。
“不,”墨逸顿了顿,“我虽已经淡出了天道,却也不想与他们刀剑相向。我只是打算帮北沼收复些失地。当然,若关键时刻天族來犯,我也愿意为你们挡上一挡。”
溟远拍了拍他的肩头:“难为你了!以前我总觉得渺渺任性,不懂情爱,看高了你!如今思來,你不曾负了任何人,只是负了你自己。”
墨逸抿唇微笑:“此次前來,其实...还有一事托付!”
“请讲!”
墨逸沉声说:“我现在的情景有些复杂,天族不会那样简单的放过我。也许...我并不能看护她到最后。溟远,你虽习不得法术,但你的知识渊博,又经历过许多事情。若是有遭一日...”
“若是有遭一日怎样?”溟远有些生气,打断了他的话,“看护的话,即使你不说,我也会主动去做的!但是,她心中存的到底是什么,你应当明白!有些事情不是我或者她的父君能给的。你就算做不到,也不该让她再失望了。”
墨逸不再争辩,他只是心里明白,无处可归的他,根本什么承诺也给不了她...
抱着心中的低落情绪,他挥别了溟远,再次回到了中原之地。
华妃已近临盆,她的家人照顾得很好,万事都十分小心,并沒有什么差池。
同之前料想的一样,瑞帝的身体状况已经大不如以前,他对于华妃的兴趣也在近半年淡了下去。加之华妃又有了身孕,早将自己的心思转移到孩子身上,对于瑞帝也少了一份阿谀及专注。
于是,目前将这天子之心牢牢攥在手里的,还是依旧千娇百媚的颜妃。
墨逸私下追踪了些旧迹,发现这颜妃果然对华妃动过手脚,还好当初自己将避毒木留给了华茕,这才使她免着了她的道。
待到年末的时候,颜妃自己也有了身孕,更是无暇再顾忌害人,于是后段倒是安分不少,沒有再生祸端。
墨逸沒有同华妃见面,他微微捻指一算,华茕应当就在这两日临盘。
此时,刚过了三春之暮,繁花之景已过,翠荷垂柳倒繁茂起來,生得如烟如玉。
露华殿里的宫人进进出出十分繁忙,人人的眉上都挂着一丝紧张,就连瑞帝也被请到了偏殿。
产婆已经进去了一会儿,华妃压抑的痛哼声从寝殿里传來。
瑞帝在房中踏着步子,明显有些焦灼。
露华殿外不出百米便是一个不小的荷池,墨逸正隐了身形立在池边。
今日浮云蔽日,池光素冷,且半池都是荷叶,花骨朵恹恹的垂着,一朵盛开的莲也沒有。
墨逸微微攥紧拳头,目光凝在殿门处。
此时,于别人是新生,于他却是重逢...
半晌,随着一声婴孩的啼哭声,产婆欣喜的声音响彻大殿:“生了,生了,华妃生了!!!是个公主!!!”
瑞帝跑出偏殿,脚下生风,急步往寝殿中行。
华茕的家仆也都松了一口气,这一场沒有硝烟的战争总算高了一个段落。
不久,瑞帝怀抱着一个红锦缎的牡丹丝绣包被走了出來。
他半含着笑意,满面春风。
爱怜的低下头,瑞帝看见怀中的女婴缓缓伸出一只粉嫩的小手來,她上下挥舞,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此时,微微的风起,蔽日的浮云移开,大好的阳光落在荷池之上,波光粼粼。忽而一池白莲绽放,各自展开洁白如雪的花瓣,细幽的香气扑鼻。
瑞帝的手颤了颤,眼里有一丝漠然。
墨逸的眉头舒展,攥紧的手掌也缓缓分开。
他轻倚着白玉凭栏,眸子里噙着一汪沉静湖水。
他望着那只粉嫩的小手,微风将几缕鬓边散发吹至额前。
初夏的阳光不寒不凉,满池的荷莲是美丽的背景,他的唇角弯了弯,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