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渺见两侧的上百位神仙都低眉顺眼,就连清娥和墨逸也跪在殿上。
仅自己一人理直气壮的站着,总觉得有些突兀。
良久,终于极不情愿的跪了下來,低垂着头。
“殿下可是北沼魔族的來客?”天帝威严的声音传过來,大殿上有肃空的回响。
倾渺心想,您老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但碍于礼数,还是毕恭毕敬的回答:“正是。”
“站起來说话吧!”
天帝话落,倾渺缓缓站起,而各路神仙也才跟着抬起了头。
四下一阵沉默,天帝无话,她自然也不会主动开口说什么。
总觉得周身目光如注,那些不认识的神仙皆同看猴子一般打量着她。
倾渺觉得十分不自在,犹如千万只蚂蚁在身上爬,却又抓挠不得。
许久,天帝才询问,她心中所想几何,是否有更独到的见解。
倾渺又是一阵汗颜,心想这天家的毛病还真多。若自己真有其他的想法,还会如此立在殿中吗?
无奈的咬了咬唇,朝天帝福了福,尽量柔声细气地说了一番自己愿意代表北沼魔族与天族缔结友好的言辞,然后便静静立着,等着天帝接下來的安排。
“你初上天庭,总有不习惯之处。呆会见下各路仙友,这样总不会显得生份。另外,你既是同清娥交好,日后便住在她的宫中吧!望你收些戾气,不要污秽了天家清净之地!”
天帝的声音沒有起伏,听不出情绪。但最后的那一番话,十分明显的看轻了倾渺,并非将其作为宾客,而是作为低下的参拜者。。
倾渺听闻此言,倍感侮辱,锁着眉头,团紧了双手,指尖更是因为用力而发白。
墨逸偏头望了她一眼,面上表情虽淡,心中却着实有些为她担心。
以她的个性,怕是会跟天帝对上一个阵仗了。
谁知,她什么也沒有说,微低着头,只是淡淡回了一个‘是’字。
礼数周到,让人挑不出一点错处。
墨逸眉头一挑,旋即放下心來。心想,她果然成长了一些,知道这里并非她可以胡來的地方。
其实,倾渺的心中哪里可能不委屈呢?只是,她更加看中自己的家人。她明白,若是这一闹,大动干戈的可是北沼和天族,而不是她倾渺一人。
她不怕死,却怕极了自己所爱的人因自己而死,那样才是真正的痛不欲生。
清娥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将倾渺的表情和委屈尽收眼底,唇边却扬起一抹轻笑。
恭送天帝离殿又是半个时辰的事情。他排场极大,估计是因为一身锦罗绸缎,珠玉配饰太多,步子行的十分的缓慢。
身前提着熏香的侍婢就八人,身后又洋洋洒洒跟了一队。
本來极阔绰的排场,倾渺却不禁咂舌,心想还好自己父君不爱这么折腾人,不然这北沼的小妖怕光是因为这些规矩就都该闹着抹脖子自尽了。
待天帝走后,又依着规矩拜见各路神仙,还未看完,倾渺已经打起了呵欠,脸都要笑僵了。
她心想,我这百颜丹的药效还沒解呢!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明天会是个什么模样,你们看了也是白看!
总算盼到可以回到自己的住处,眼见着清娥站在殿前等她,她这才想起,自己偏偏是住在她的殿中。
虽说自己救过清娥,但是明显看不出她有什么感激的情感,倾渺按了按额角,心中有些烦闷。
跟在她身后往前走,一路无话。
行到僻静的地方,清娥突然停下步子,倾渺几乎和她撞了个满怀。
只见清娥冷冷瞥了她一眼,道:“往后,在天庭,可容不得你那些大小姐脾气!”
倾渺心中自然明白,却偏偏挑衅般的问:“为何?”
清娥轻哼一声:“你竟然问我为何?如今你无非两条路。要么乖乖的留下來,万事听由‘天令’。要么去同你父君抱怨,我们天族的万千天将可是等着这一战呢!”
倾渺沉默不语,不想同她去争辩这些。
有的时候,她真的很纳闷,权利,声誉,这些都是身外之物而已,为什么天族的人就这么趋之若鹜,并且喜欢就罢了,还要扯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出來,当真是不觉得累。
清娥眼见她被噎得说不出话來,心中越发高傲。
本來给她准备的是高床软枕的‘清泽居’,现下一下子改变了主意,只随便择了一间空了许久的仙俾的屋子于她。
推开门,倾渺抬眼望了望满是灰尘的房间,却不以为意。心想都是些皮肉的享乐罢了,沒有什么好强求的。
清娥正等着她抱怨,却见她往硬石床上一躺,身体摊成个大字,闭眼嘟嚷着:“被唠叨了一天了,总算得了个地方睡觉。清娥公主你沒事就回去休息吧,我睡着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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