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丽的花朵其实暗藏着这世上最狠的剧毒。
北沼,魔尊府。
倾渺气呼呼的回到家,见到房门口的那一坛酒却立马换上笑颜。
她直接把酒坛的封口打开,大口大口喝了个满足。
“当真没个公主的样子!”溟远不知从哪里走了过来,在一旁摇着头叹道。
“公主?什么公主?”倾渺抬袖擦了下嘴问道。
溟远微微一笑:“我早些年曾在人间住过百年。在那里,帝王之女便称为公主。若是从封地和权利上来讲,倒还真比不上你半个手指。但是那教养和规矩倒是真的令人叹为观止,所谓淑女也不过如是。”
倾渺推开门,将酒坛放到桌上说:“那个啊,我在书上看过呢!那有什么好稀罕的,除了不愁吃穿,做什么都要受人约束,连喝口水也要讲究三套规矩。还是像我这般的好,想怎样便怎样,永远都可以按着自己想要的方式生活,而不是长成别人希望的样子。”
“你倒是怡然自得。”溟远坐到近旁道。
“那当然!”倾渺淡淡一笑。
她拿来了两个海大的碗,将酒斟得满满的:“对了,溟远。我方才见到上次我救的那个上仙了。”
“在哪里?”溟远狐疑的望着她。
“就在林外呢!估计马上就该破开父君下的封印了。”倾渺又从桌上拿了一个白苏果,咔擦咬了一口。
“这么快?”
“是啊!你快去将那法宝藏好,不要一下子便让人家给找到了。”倾渺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拿一只眼瞅他的神情。
溟远轻哼了一声:“那还不至于!且就算他知道在哪里,也一定解不开那封印!”
倾渺的眼珠子咕噜一转:“哦?该不会又是血印之类的吧?”
溟远的脸色倏地一白:“不要套我的话,我才不会告诉你呢!”
“是吗?”倾渺凑得近近的,“可是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你了哦!”
“渺渺,有些事情你真不可当做游戏啊!”溟远表情严肃的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你什么时候比我母亲还要唠叨了?我自有分寸的,那可是大哥的聘礼,打死我也不会说的啦!”倾渺摆了摆手,示意他放下心来。
两人又闲聊了会儿,忽而听到林中传来一阵群鸟跃飞的声音。
溟远皱起眉头,没想到真会这么快!
待倾渺他们赶过去的时候,魔尊楼万壑已经威风凛凛的站在人前,冷眼看着那两个上仙。
“这是哪一阵风将九重天阙的上仙请到了我这蛮荒之地?”楼万壑的声音气势磅礴。
墨逸眯眸望过去,如此更加确定是此帮人夺了仙绫。而眼前的这个人,想来应是这北沼的魔尊。
心中虽有些气恼,却还是压低声音道:“本想更有礼数的拜访,不想这北沼被魔尊您设下了禁锢,无奈之下只好破坏,若有不当之处,甘愿受罚。”
楼万壑心下一滞。他本想这上仙会直接问他讨要仙绫,那时他便可顺水推舟,赖仙族一个诬蔑的罪名,并以此将这两个来暗访的上仙给赶回去。
可是如今他只字不提原先交手的事情,自己反而不好轰赶了。
不过这楼万壑也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他抛开思绪,轻笑一声问道:“不知上仙名号,又是为了何事前来拜访?”
“在下墨逸,乃是到此地打探些消息。”墨逸和缓了声音答道。
“墨逸?这个名字倒是生得很,本座不曾听过。”魔尊轻哼了一句。
该威风的时候便要狠狠的威风,这向来就是北沼的淳朴‘妖风’。
站在一旁的清娥见这楼万壑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遂不甘心的在一旁添了一句:“他可是这九重天阙第七天般府的撷光星君。”
听闻此话的倾渺猛然抬头看过去:他是撷光星君?那自己冒充侍女的事情岂不是又玩儿脱了一次?
想到这里羞愧万分,恨不得立刻找个地洞钻下去。
“渺渺,你的脸怎么红得这样厉害?”溟远闲闲问了一句。
“哪有,你乱说!”倾渺心想我明明带着面纱,你哪里看得到。
谁知溟远拿手指着她的耳根道:“还说没有。你看,一直都红到这里了!”
倾渺好不恼火,用力踩了溟远一脚,大声嚷了一句:“我不理你了!”
墨逸闻声看过去,骤然与她四目相对。
倾渺却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扭头就跑。
墨逸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陈杂。因她方才那气鼓鼓的神情也是与濯清极像的,难道连这些也是幻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