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水迅速吞没了他白色的身影,瞧不见踪迹。
“小姐...哦不,公子...”小萍正在此时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跑到了悠徊的身边。
只见悠徊心焦的探着身子瞅着那渠河之水,手里依旧捧着那只不知是死是活,一动不动的白兔。
“怎么办啊,小萍,看不见了,已经看不见了!!!”项悠徊嘴中毫无章法的念着这句话。
“什么看不见了?刚刚的那个公子呢?”小萍二丈摸不到头脑,十分疑惑。
“唔...我本来只是想吓吓他的,没想到他真的跳下去救那只白兔了。这水势这样猛,这可如何是好!”项悠徊越想越内疚,眼泪啪嗒啪嗒就往下掉。
救白兔?小萍更加纳闷了。有人会为了救一只白兔连命都不要了吗?
“小萍,你快去唤我哥哥来,让他多派些人来救他!”悠徊哭得梨花带雨。
“这样的水势,即使没死也被冲到下游去了!小姐,我们还是先行回府再想办法吧~”小萍眼瞅了下脚下的波涛汹涌,劝说着悠徊道。
也不知等了多久,日将西沉,河边风凉露重,悠徊终于放弃了这种没有结果的等待。
只是那个倔强心劲还未过去,执意想再去花汐楼等墨逸。她总觉得那人眉眼不凡,不该如此简单的就丢了性命。
小萍看劝不过悠徊,只好一直陪她在店内枯坐着等,许是被使唤得累了,不久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一直坐到客栈打烊,被店小二催促了许久,悠徊这才自言自语道:“他怎么还不回来呢?明明这只兔子还在我这里啊...”
“你是在等之前捧着这兔子的白衣公子吗?”店小二听到悠徊如此说,旋即疑惑的问道。
“对啊!你认识他?他是这镇上的人吗?家又在何处?”悠徊立刻拉着店小二问道。
店小二摇了摇头:“我还当你是他的朋友呢!那位公子原本在店里订了客房,只是如此光影还未回来,估计不会来了吧!对了,他还有个包袱在房内呢!”
“带我去看看!”悠徊觉得有迹可循,立刻来了精神。
随店小二走进房间,她匆匆打开床上的包袱,却也只寻到一套樱色长裙,一面古怪的镜子和一个锦缎袋子。
本想基于此得到点那人的线索,望着这些无用的东西,悠徊垂头丧气起来。
“这个房间的钱他已经付了吗?”淡淡问了一句。
“只付了今天一日。”店小二回忆着说道。
“那么帮我把这房间一直留给他,账由我来付。如果他回来了,告诉他到项府来找我。
项府?店小二立刻反应过来,惊嚷着:“你是项悠徘公子?”
悠徊腼腆的一笑,当做默认了,心想哥哥你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为我背黑锅,也不差这一次了。
墨逸被激流冲入水底,正当无所适从的时候,眼前蓦然多出了一根浮木。无暇考虑它的合理性,一把抓住,借以浮出水面。
无奈阻力太大,无法靠岸,只好顺水飘到了下游才从水中脱困。
浑身湿哒哒的上了岸,月已升至中空,四周空旷,不见灯火,没有人烟。
心中犹担心着濯清的安危,墨逸将衣袍粗粗拧干,没有休息就开始沿着渠河往上行。
项府
小萍打着呵欠替项悠徊收拾床铺。
“方才,爹爹可有因为我这么晚归家而难为你?”已恢复女儿身打扮的悠徊问道。
“没有。如今但凡是小姐你的要求,即使再过分,老爷和夫人都是允的。”小萍回答。
悠徊默了一下,戳了戳桌上白兔的耳朵:“那还不是因为我命不久矣。”
小萍举着帘钩的手一愣,极为慌张的说:“小姐你不要乱想!老爷这次可是从皇城请了极厉害的道士过来,明日便会到了。据说,这个道士曾经收过二十多只妖呢!所以,这一次一定没有问题的!”
悠徊淡淡一笑,续又戳了戳白兔软软的身体,转开话锋:“你看它都睡了一整日了,不仅不吃不喝,连动也不动一下,当真是稀奇得很!”
小萍将目光落在白兔身上,想了想,忽而惊呼道:“小姐,这该不会也是个妖精吧?”
悠徊没好气的白了小萍一眼,嗔道:“乱说!你是觉得项府的那个狐狸精还不够麻烦吗?如今倒是再盼着添一个?”
一听到狐狸精那三个字,小萍立刻吐了吐舌头,噤了声。这可是项府的大忌!
夜已深重,闺房之内,昏黄烛火摇晃,芙蓉帐暖画屏香。
项悠徊托腮望着白兔,心里如何也想不通,那个男子到底为何会这样看中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