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所谓的‘花间’并不是濯清惯住的那一间,而是弄春苑最好的一间上房。
金堆玉砌的大床,轻纱帷幔上缀鲜花朵朵,就连随随便便的一个灯烛立架上都镶嵌了极大的一颗东珠。
濯清想想自己那本来自我感觉良好的洞穴,简直就要含恨而死!她甚至开始考虑,要不要等打探出消息以后,随便摸两件东西,趁夜潜逃?
摇了摇头,还是正事要紧。
“公子请坐!”濯清双手叠在身侧,屈膝行礼。
方金玉不动声色的坐了下来,闲闲地转着指上的那个金玉共融的扳指。
闲话了两句天气,花期之内的场面话,濯清开始打听情报:“公子一看便是学识丰富之人,不知可否听过凡间的物品能造仙家之物的这种怪诞之说?”
方金玉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眼望了濯清一眼:“呵~只要是得天独厚的地方,吸收万物之灵气,不要说是做仙家之物,即使是飞升上界也不置可否。”
濯清心下一喜,这方金玉竟然直接对于这方面有些研究?于是,继续追问道:“那公子可知哪里有仙竹或者仙者可用的生铁吗?”
“你区区一个舞姬,打听这些干什么?”方金玉的口气淡淡,却依旧能觉察出一丝压迫感。
濯清心想我就算是告诉你,你也不会相信,于是继续敷衍的回答:“小女子孤陋寡闻,对于这些神怪事情偏爱研究,本以为以公子的资历定会知晓一二。不想你竟是不知。那么,这话题就此打住,恕我唐突了!”
“知倒是知道一些,且那生铁在我府上倒还存着一块。”方金玉的脸色变得比翻书还快,一下子从质疑的神态又变得平静。
“真的?”濯清喜上眉梢,并未在意这贵公子是如何善变之人。
“那生铁非仙者不能碰,否则即会消失。我这么说你会信吗?”方金玉如此问道,锐利地眼神一直瞅着濯清不放。
“信,当然信!”濯清由此更加确定了这方金玉并非妄言。
她眼珠子咕噜一转,拿丝帕轻掩着嘴道:“能否送于我用?哦,不,是送我仔细观赏一番。”
“既然青莲姑娘你如此感兴趣,今夜良辰过后,便同我一道回府吧!不要说观赏一番,你就是将它带走,又有何妨?”方金玉笑道,极认真地望着濯清,连眼睛都未眨一分。
濯清抿唇浅笑,她见已经达成目的,便往方金玉的青玉口杯里斟了一杯加了药粉的酒。
“来,酒逢知己千杯少,你我先对饮一杯。”濯清举起酒杯道。
方金玉并未动,他盯着濯清的酒杯,眉上一跳,谨慎的看了良久。
濯清紧张得手心里团了一圈汗水,毕竟这是第一次做这种‘有违道义’的事情。
正当她以为自己要被看穿的时候,这方金玉却缓缓将口杯举至唇边,十分优雅的饮了个干净。
“方公子果然爽快!”濯清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来,也掩嘴饮下了自己的杯中之酒。
正当她以为万事已成,只待方金玉昏睡的时候。
“谁告诉你我信方的?”金色衣袍的翩翩公子含笑问道。
“难道不是吗...?”濯清忽而觉得眼前迷糊,气血翻腾。
她一手扶住额头,挣扎着强睁着眼,嗓音颤抖:“这酒...”
“这酒本是你所调,我只是使了幻术调换了而已。怎么,这味道你居然不喜欢吗?”金袍公子的笑容更加深邃,紫色的瞳仁更像隐了万古深渊的秘密。
“你...你到底是?...”牙齿有些打颤,不想这紫玉配的**竟是如此之狠。
“西渊魔尊--...”
濯清脑袋一片混沌。最后那几个字恍若捶在心间,却已经无法听个清楚,记个明白。
西渊魔尊,这名号不管怎么听都是来者不善啊!现下才知道,这次栽了个狠的,玩得小命都快没了,如此想着,深思陷入一片泥泞之地...
曲终人散,徒留台上一地残花沉香。
墨逸和紫玉收拾好乐器后走下台,却被一眉清目秀的书童打扮的人拦下。
书童礼数十足地作揖道:“我家公子想要与笛师一叙,不知可否移步。”
“你家公子是哪位?”墨逸有些讶异。
书童含笑不答,只是遥遥一指那远远站在一丛葱茏的室内柏树下的红衣公子。
墨逸眯眸望过去,果然还是不认识。
“我们只是弄春苑的小小乐师,无事不可与生人相见。”墨逸和言相拒。
不想此时那红衣公子已经缓步走来,和颜悦色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银娘那边我已经说过了,在下只是欣赏笛师你的乐律造诣,还望相谈一番。酒菜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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