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鞭赶快几步,远远的就喊道,“爹,三叔,大伯,六叔公...”
村子不大,也就几十户人家,全都姓张,往上数,都是一个祖宗传下来的,因此各家都是沾亲带故,按辈论下来,全是一家人。
一群正紧张的村民,突然听到熟悉的叫喊声,不由的疑惑的搭手在眉头上仔细的望去。
“好像是冬狗子!”
“还真像。”
“冬狗子上次不是选中去当乡勇了么。”
一群人还在议论着,冬狗子的马已经近了,他勒停战马,从马上翻身一跃而下。
“爹,是我啊,冬狗子,我回来了。”
冬狗子的爹起初还有些不太肯定,可当他近距离的仔细打量着这个高大结实的年轻人时,终于发现,这个变的自己都有些认不出来的年轻人正是自己离家不过两月的儿子冬狗。
“你怎么回来了,还穿成这样?”
“我休假了。”冬狗子一面说,一面开始从马背上取下背包,里面装着许多东西。他先拿出了一大包糕点,挨个的发,“这是我带回来的糕点,大家偿偿,很甜的。”
一众村民吃着甜甜的糕点,一面好奇的打量着那个出去了才两个月回来已经让他们认不出来的冬狗子,“冬狗子,你在外面发财了吧。”
冬狗子看着父亲用力的吞着一块糕点,觉得心里好堵,他帮父亲拍着背,“慢点吃,慢点,包里还有呢,我这次带回来好些东西。有烟有酒还有茶叶和糖,还有火腿和熏肉,还给你们买了衣服靴帽,还有发下来的绸缎布匹呢。”
这时刘钧一行也缓缓策马来到近前,大家看着他们,都有些畏惧。
“爹,各位叔伯,给你们介绍下,这位是我上司,九头鸟马队的队长,也是本县人,仙居西湾的刘公子,其它的都是我们九头鸟队的旗总和队总们,他们也都是刘队长的结义拜把兄弟。这边这个是我们太平乡的,家里就离我们十多里的东岭赵家村的,他名叫赵狗剩,我好兄弟。”
大家都点着头,他们不知道九头鸟是什么,也不知道旗总队总是什么官,但既然穿的这么好,还骑着高头大马,肯定都身份不凡。
大家簇拥着冬狗子一行往他家里走去。沿路上,那些本来跑掉了的,这个时候又钻出来加入了队伍,甚至一些妇人孩子也都加入进来,弄的很是声势浩大的样子。
冬狗子手里提着个大包,他爹牵着他的马,满脸兴奋的通红的走在路上。冬狗子不停的从包里取出各式的糕点来,见人就发,小孩子们得了糕点高兴的在边上不断喊着狗哥狗哥。
一到家门口,冬狗子的母亲、兄弟姐妹们已经知道他回来了,迎接在门口,他新入门嫂子则有些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小叔子。
一进家门,冬狗子立即迫不急待的一样样的把带回来的东西往外掏。
一袋袋的大白米,还有白的跟雪似的白糖,另外有红红的砂糖,还有蜂蜜。此外村里从来没人舍得喝过的茶叶,还有烧酒、黄酒一瓶瓶的拿出来,后面还有两大条金黄金黄的火腿,还有香喷喷的熏肉等。
最后还有光滑的丝绸,染的极鲜艳的布匹,另外还有冬狗子直接买来的成衣,帽子,靴子。
一样接一样,最后所有东西整整摆了一堆。
然后刘钧和张山十三兄弟,每人也奉上了一份礼物,东西不算多贵重,或是一件首饰或是一匹布。可这样的礼物,在村子人眼里,却是精贵无比。
当刘钧告诉张家父母,说冬狗子如今已经升为了队总,当了官后,他们父母更是高兴的直流眼泪。他们并不知道乡团的队总不是真正的官,他们只知道,儿子出去后真的发财了。
“刘长官啊,你们队里还招人不,我家那个孩子,今年也才二十岁,论辈伦跟冬狗子是同辈兄弟,以前跟冬狗子常玩在一起,也喜欢练个拳脚射个箭什么的,箭射的可准了,连天下的野鸭子都能射下来。刘长官,把我家孩子带去吃饷吧。”冬狗子的堂伯,也是村里的村长,一个中年汉子走到刘钧面前,大着胆子道。
刘钧望向冬狗子,冬狗子点头,“我堂哥二狗是个好猎手,箭射的比我还好,而且长的高大力气壮。”
刘钧笑道,“那把他叫来看看,若他真有那本事,也愿意跟我吃粮,那没问题。”
村长大伯连忙从人群里拉出来一个壮实的小伙,这个叫二狗的小伙子,据说跟冬狗子同一年生的,可人家长的起码有六尺身高,人高马大的,而且很粗壮,那胳膊都比有些人的腿粗。一看到他,刘钧就有些喜欢了,跟二狗眼睛一对视,就知道这是个比较忠厚老实的人,绝不是那种游滑之人。而且就这体格,太强壮了。
二狗也没废话,直接从冬狗子家里借来了以前冬狗子用过的猎弓,正巧天上有飞鸟归巢飞过院子,二狗张弓搭箭,一箭将那只鸟给射了下来。
见此,刘钧也十分干脆的拍掌,“二狗是吧,你愿意跟着我当乡勇吃粮拿饷吗?”
“愿意。”
“那好,我收下你了。”刘钧大笑着道。
村长大伯和二狗咧嘴大笑,其它的村民这时也纷纷在一边大喊,“长官,收下我家孩子吧,他力气极大,一棍子能打死一只狼呢。”
“把我儿子也收了吧。”
“收我儿子。”
“大人,我没儿子,我跟你去怎么样,没啥要求,给口饭吃就行啊!”
小小的院里,彻底的乱了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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